草编灯笼的出现,引魂香引发的梦魇,守灯人语焉不详的警告...无数线索交织成网。萧景琰在迷雾中艰难前行,而一场针对太子的阴谋,已悄然逼近
那盏粗糙的草编灯笼被置于御案之上,在明亮的宫灯下显得格格不入。萧景琰凝视着它,仿佛要从中看出隐藏的玄机。守灯人的话语在他脑中回荡——“点亮引灯阁的灯火”。这草编灯笼,是暗示,是信物,还是嘲弄?
“陛下,”邢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慈航静斋已被我们彻底控制,那守灯人仍在引灯阁内,并无异动。只是...那老道姑,在我们加强封锁后,便不知所踪,如同凭空蒸发。”
“凭空蒸发?”萧景琰指尖敲击着御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玄字部精锐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慈航静斋,恐怕不止引灯阁一处古怪。给朕掘地三尺,也要把密道找出来!”
“是!”邢风领命,又道,“陛下,墨鸩伤势极重,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时依旧不肯开口,但眼神...似乎与之前不同,带着一种...恐惧。”
恐惧?对守灯人?还是对守灯人口中那“古老的力量”?萧景琰若有所思。墨鸩这条线,绝不能断。
“用最好的药吊住他的命,撬不开他的嘴,就盯紧他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肌肉的抽搐!朕不信他能永远硬撑下去!”萧景琰下令,随即拿起那草编灯笼,“将此物交给工部巧匠,仔细研究其编织手法、所用草料来源,任何细微之处都不许放过!”
“臣明白。”
邢风退下后,萧景琰起身走向内间,那里悬挂着沈清辞的画像,以及刚刚呈上来的、北境谢玉最新的密报。密报中提到,北狄的攻势再次变得猛烈起来,那个持蛇杖的老妪频繁出现在前线,北狄士兵在她出现时往往变得异常狂躁,不畏生死。而且,他们搜集“冰魄石”的行动仍在继续,规模似乎在扩大。
狂躁的士兵,冰魄石,古老的力量...萧景琰的目光又落回那草编灯笼上。北境的威胁是明刀明枪,而京城之内,“影主”或者说“守灯人”的阴谋,则是暗流汹涌。这两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守灯人声称他们在试图“拯救”,这话有几分可信?
他走到沈清辞的画像前,画中女子英姿飒爽,眼神明亮。清辞,若你醒着,以你楚家将门的敏锐和协助朕处理政务的智慧,定能看出些端倪吧?你楚家守护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为何你会成为“关键”?
一种无力感悄然袭来。身为帝王,执掌天下权柄,此刻却感到自己在与一些未知的、超越常理的力量对抗。
“父皇。”一个稚嫩却带着故作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萧景琰转身,看到太子萧允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小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忧色。
“翊儿,怎么过来了?”萧景琰收敛心神,放缓了语气。
允翊走到他身边,先是对着沈清辞的画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然后才仰头看着萧景琰:“儿臣听说楚娘娘宫中出了事,心中不安。父皇,楚娘娘会好起来吗?”
看着儿子清澈眼眸中真切的担忧,萧景琰心中一片柔软。他摸了摸允翊的头:“会的,太医们正在尽力。”
允翊点了点头,小手却悄悄握紧了,低声道:“父皇,儿臣今日听宫人私下议论,说...说那些坏人造谣儿臣的身世,是因为儿臣不配做太子...还说,林家的人都是坏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萧景琰的心猛地一揪!他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翊儿,你记住!你是朕与你母后林婉儿嫡出的皇子,是大靖名正言顺的太子!这一点,毋庸置疑!林家是林家,你是你!与你外祖家所作所为毫无干系!那些流言是逆贼用来伤害你、动摇国本的毒箭,你若信了,便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允翊看着父皇坚定而充满力量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渐渐被驱散,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儿臣不信他们!儿臣会努力读书习武,做一个配得上太子之位的储君,不让父皇失望!”
“好孩子。”萧景琰将儿子揽入怀中,眼中却寒意更盛。对方不仅对清辞下手,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其心可诛!必须尽快揪出这些藏于暗处的老鼠!
安抚好太子,萧景琰召来了负责东宫守卫的统领,严令加强太子身边的护卫,所有饮食、用具、近身侍从都必须经过最严格的审查。
永寿宫内,经过引魂香的刺激,沈清辞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