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那漆黑的树干,触手冰凉坚硬,果然如同金属。他的目光落在树干中空的部分,那里面的纤维结构,确实很像...灯芯。
\"取工具,小心截取一段树心。\"萧景琰下令。无论这是不是真正的燃灯古木,这都是他们目前找到的唯一线索。
然而,就在影卫拿出特制工具,准备动手时,异变陡生!
\"嗖!嗖!嗖!\"
数支淬毒的弩箭,毫无征兆地从两侧冰壁的阴影处激射而出,目标直取正在研究古木的萧景琰!
\"护驾!\"邢风怒吼,挥刀格挡。
几乎同时,数十名身着白色伪装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冰壁的缝隙和积雪中跃出,手持弯刀,无声无息地扑杀过来!他们的装扮和身手,与之前在鬼哭峡外伏击他们的那批杀手如出一辙!
\"又是他们!阴魂不散!\"邢风咬牙切齿,与影卫们瞬间与敌人战作一团。
这一次,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人数更多,而且对这里的环境极为熟悉,利用冰裂谷复杂的地形不断发起偷袭,战术刁钻狠辣。
萧景琰拔出龙泉剑,剑光闪烁间逼退两名试图近身的杀手。他的心思却不在眼前的战斗上。这些杀手一而再再而三地精准伏击,说明他们的行踪一直在对方的掌握之中。是守灯人?还是...队伍里有内奸?
战斗异常激烈,影卫们虽然个个精锐,但在对方早有准备且占据地利的情况下,渐渐落于下风,不断有人受伤倒地。
\"爷!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护着您先撤!\"邢风浑身是血,大部分是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他嘶声喊道。
撤?往哪里撤?后面是绝路,前面...萧景琰看了一眼那棵近在咫尺的燃灯古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能退!翊儿还在等着解药!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阵奇异的、仿佛吟唱般的低沉声音,突然在冰裂谷中回荡起来。那声音古老而晦涩,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随着这吟唱声响起,那些正在疯狂进攻的杀手动作猛地一滞,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棵漆黑的燃灯古木,似乎对这吟唱声产生了反应,树干中空的部位,那些暗沉的纤维,竟然开始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的荧光!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吟唱声越来越近,只见从冰裂谷的另一端,缓缓走来了两个人。正是之前曾在伏击中出现过的那两名神秘的、手持奇特手弩的白衣人!此刻他们依旧全身笼罩在白色伪装中,看不清面容,其中一人正低声吟唱着那古老的调子。
看到这两人,那些杀手的首领脸色大变,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毫不犹豫地打了一个撤退的唿哨。
剩余的杀手立刻放弃战斗,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消失在冰壁的缝隙和阴影之中,来得快,去得也快。
转瞬之间,冰裂谷内只剩下萧景琰一行人、满地的狼藉和尸体,以及那两名神秘的白衣人。
战斗突兀地开始,又突兀地结束。影卫们持刀警惕地将萧景琰护在中央,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两名不速之客。
那两名白衣人停止了吟唱,燃灯古木散发的微弱荧光也随之熄灭,恢复了那死寂的漆黑。其中一人,目光透过伪装的缝隙,落在了萧景琰身上,然后用一种带着奇异口音、但还算清晰的中原官话说道:
\"外来的王者,你不该来这里。更不该...试图触碰圣木。\"
京城,永寿宫。
沈清辞刚刚送走杨廷和与周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个更坏的消息就如同惊雷般炸响——被软禁在府的礼部侍郎杜文渊,在写下血书后不久,竟在严密看守下,于书房内悬梁自尽了!现场还留下了一封遗书,内容依旧是喊冤,并直言自己是\"以死明志\",控诉\"奸佞当道,蒙蔽圣听\"!
\"自尽?\"沈清辞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喝药的手猛地一颤,药碗险些脱手落地。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怎么可能?影卫是干什么吃的?!\"
前来禀报的影卫副统领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流:\"回娘娘,属下失职!杜文渊府内外皆有我们的人十二个时辰看守,绝无外人进入的可能。他...他是在密室中用衣带自尽的,等我们发现时...已经气绝多时。那封遗书...就放在书案上。\"
密室?衣带?沈清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这绝不是简单的自尽!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