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与萧景琰对视一眼,心知这很可能就是血契残效。
“还有一事,”凌云继续禀报,“水牢那边,林婉儿今日异常安静,不哭不闹,只是偶尔低声自言自语,听不清内容。送饭的宫女回报,她今日几乎未动饭菜。”
萧景琰眼神锐利:“加强监视,她越是平静,越可能在谋划什么。”
“臣已加派了人手,水牢内外现在有十二名影卫轮流值守,确保万无一失。”凌云回道。
萧景琰点头,转向沈清辞:“清辞,你既精医术,又通晓这些奇门异术,可否从医书中找到彻底解除血契的方法?”
沈清辞凝神思索,指尖轻轻划过医书泛黄的纸页:“我需要时间研究。据《楚门医案》记载,这类血契往往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施展,若是能知道林婉儿施术的具体手法和所用材料,或许能找到破解之道。”
她忽然抬头:“陛下,我想亲自去水牢一趟,见见林婉儿。”
“不可!”萧景琰断然拒绝,“那女人诡计多端,你现在身体虚弱,朕不能让你冒险。”
“可是...”
“没有可是。”萧景琰态度坚决,“你若需要问她什么,朕可以代你问,或者让她写下来。但你绝不能靠近她。”
沈清辞知他担忧自己,只得轻叹一声:“那至少让我看看她近日的饮食和用药记录,或许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萧景琰这才点头:“这个可以。凌云,你去将水牢的记录取来。”
“臣遵命。”凌云领命退下。
待凌云离去,萧景琰在沈清辞榻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清辞,...朕真的很怕失去你。”
沈清辞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后怕与深情。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允翊死去,他是无辜的。”
提到太子,萧景琰的眼神复杂了一瞬。那个孩子身上流着林婉儿的血,却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皇子。昨日在生死关头,他才真正意识到,无论血脉如何,允翊早已是他心中认定的儿子。
“等允翊痊愈,朕会正式下诏,确认他的太子之位。”萧景琰沉声道,“无论他的生母是谁,他都将是朕唯一的继承人。”
沈清辞微微惊讶:“可是朝臣们...”
“朝臣若有异议,朕自有办法。”萧景琰语气坚定,“大靖需要一位名正言顺的储君,而允翊是唯一的选择。”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报:“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又发作了!”
两人脸色顿变,立即起身赶往太子榻前。
只见萧允翊在床上痛苦地蜷缩着身子,额头上布满冷汗,小小的脸庞扭曲着,嘴唇发紫,呼吸急促。他心口处的暗红纹路比之前更加明显,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微微蠕动。
“怎么会这样?”萧景琰厉声问道,“太医不是说已经稳定了吗?”
守在一旁的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禀:“陛下,殿下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臣等正在查找原因。”
沈清辞快步上前,执起太子的手腕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脉象紊乱,那股阴邪之气又在冲击心脉。”她迅速取出银针,“帮我扶住他。”
在青黛的协助下,沈清辞熟练地在太子几个穴位上施针。随着银针落下,太子的抽搐渐渐平息,但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微弱。
“树泪的功效正在减弱。”沈清辞凝重地说,“血契残存的邪气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
萧景琰面色铁青:“林婉儿一定在搞鬼!”
就在这时,凌云带着水牢的记录回来了,见殿内情形,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水牢的记录取来了。”凌云呈上一本册子,“另外,方才影卫发现一件怪事——林婉儿在太子发作的同一时刻,突然在水牢中大声狂笑,说'时候到了'。”
沈清辞接过记录快速翻阅,忽然停在某一页:“看这里,最近三天,林婉儿的饭菜中都有当归、川芎等活血化瘀的药材。这些药材本身无害,但若配合特定手法,可能增强血契的效力。”
她抬头看向萧景琰,眼中满是警觉:“有人在帮她!”
萧景琰眼中寒光一闪:“查!彻查所有接触过水牢饮食的人!”
“臣立即去办。”凌云领命,快步离去。
沈清辞继续翻阅记录,忽然又发现什么:“等等,这里还有一个细节——每次送饭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