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拿起那长命锁,仔细观察那个小孔,“引蛊需在特定距离内,以特殊频率震荡或气息激发……今日宫中,必有内应启动了这机关!”
她的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交击之声!
“有刺客!保护陛下和娘娘!”凌云的怒吼声从殿外传来。
紧接着,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冲破东宫侍卫的阻拦,直接杀入了殿内!这些黑衣人武功路数诡异,身形飘忽,出手狠辣,目标明确——直指床榻上的太子和正在救治的沈清辞!
“护驾!”凌云暴喝一声,拔出腰间软剑,剑光如匹练般展开,瞬间将一名冲在最前的黑衣人拦腰斩断!他虽久未亲自搏杀,但一身武艺并未搁下,此刻含怒出手,更是凌厉无匹。
沈清辞立刻将太子护在身后,手中紧扣银针,目光警惕地盯着战局。凌云带着禁军与黑衣人激烈厮杀,殿内刀光剑影,桌椅翻倒,药盏碎裂,一片混乱。
然而,这些黑衣人似乎只是幌子。就在萧景琰和凌云等人被正面冲入的刺客吸引时,一道几乎融入阴影的细小身影,如同壁虎般从殿宇高处的横梁悄然滑落,无声无息地靠近床榻,手中一点寒芒,直刺沈清辞的后心!
这一下偷袭,时机、角度刁钻到了极致,显然策划已久!
“娘娘小心!”一名靠近床榻的太医恰好抬头,瞥见了那点寒芒,惊骇之下失声尖叫。
沈清辞闻声警觉,想要闪避已来不及,只能下意识地将身体一侧,同时将手中那枚带着血蛊绒的银针向后甩去!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但倒下的却不是沈清辞。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扑了过来,用身体硬生生替沈清辞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是那个出声提醒的太医!他胸口插着一柄淬毒的短刃,脸上还带着惊骇的表情,缓缓软倒在地。
而沈清辞甩出的那根银针,也精准地没入了那名偷袭者的咽喉。偷袭者身形一僵,手中的短刃“当啷”落地,捂着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倒地抽搐,很快便没了声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殿内厮杀的双方都顿了一瞬。
“张太医!”沈清辞看着倒在地上的太医,心中一痛。这位张太医平日里沉默寡言,医术扎实,没想到……
“清理干净!”萧景琰见状,怒火更炽,剑势愈发狂暴,与凌云配合,很快将剩余的黑衣人尽数斩杀。
战斗结束,东宫大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侍卫们开始清理尸体,救治伤员。
沈清辞蹲下身,检查张太医的伤势,可惜短刃直中心脏,又淬了剧毒,已然回天乏术。她沉重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愤。
“陛下,娘娘,”凌云检查了那名偷袭者的尸体,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块令牌和一个小巧的、已经停止震动的玉蝉,“是墨家的死士!这玉蝉……与上次东宫夜袭时发现的引蛊蝉类似,但更精巧!”
果然是他们!墨渊刚提供了线索,墨家的死士就紧随其后前来灭口和抢夺引蛊之物!他们是想阻止太子被救,还是想拿回这关键证物?
萧景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墨渊!好一个两面三刀的墨渊!前脚示好提供线索,后脚就派人杀人灭口!他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沈清辞站起身,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长命锁和沾着血蛊绒的银针,眼神异常明亮,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既然找到了引蛊之物,或许……臣妾可以尝试反向追踪!”
“反向追踪?”萧景琰看向她。
“《楚门医案》中有提及,子母蛊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感应。这血蛊绒与母蛊同源,若以特殊药液激发,辅以金针探穴之法,或许能通过子蛊(太子)与这引蛊之物的联系,大致感应到母蛊所在的方位和距离!”沈清辞解释道,“只是……此法极为凶险,对太子和施术者都有极大负担,稍有不慎,可能……”
可能母子俱亡。
萧景琰看着榻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儿子,又看向沈清辞坚定而疲惫的面容,心中天人交战。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或许能找到母蛊,彻底解除太子身上的隐患;赌输了,可能立刻就会失去这个孩子,甚至搭上沈清辞。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萧景琰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有几成把握?”
沈清辞沉默片刻,如实回答:“不足三成。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