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今日,要为我楚家满门一百三十七口,鸣冤!”
楚家!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瞬间在朝堂上引起了巨大的波澜!许多老臣都还记得十多年前那桩震惊朝野的“楚太医通敌叛国”案,楚家一夜之间覆灭,只有年幼的幺女据说早夭。
“贵妃娘娘,”一位素与宇文玥交好的御史大夫出列质疑,“楚家谋逆一案,先帝在位时已有定论,人证物证俱在,岂可因娘娘一家之言而轻易翻案?况且,娘娘自称楚家之后,又有何凭证?”
沈清辞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殿外:“凭证在此!请陛下宣证人上殿!”
在百官惊疑的目光中,楚晚萤一身素衣,未施粉黛,手持那本原始《楚门医案》和那些密信,一步步走入金銮殿。她虽衣着朴素,但那份历经风霜沉淀下来的气度,以及眉眼间与沈清辞隐约的相似,让众人心中已信了三分。
“民女楚晚萤,楚家长女,拜见陛下!”楚晚萤跪倒在地,声音清晰地将自己的身份、如何被宇文玥囚禁、楚家如何被构陷的经过,条理分明地陈述出来。随后,她将手中的证据高高举起:“此乃先父留下的《楚门医案》真本,内有宇文玥威逼利诱、索要医案的记录!此乃先父预感大祸临头,写给刘明远大员的密信!此乃当年构陷楚家的部分经手官员的口供及宇文玥与内侍李德全勾结的线索!请陛下与诸位大人明鉴!”
内侍将证据呈上御案,并分发给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及刑部、大理寺主官阅览。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那些信件笔迹,经几位熟悉楚太医的老臣辨认,确系其亲笔!《楚门医案》真本的内容与年代也做不得假!而那些口供和线索,更是触目惊心,隐隐勾勒出一张精心编织的构陷之网!
“这……这难道真是冤案?”
“若证据属实,那宇文玥……其心可诛!”
“难怪他后来能迅速崛起,原来早有预谋!”
之前质疑的御史大夫脸色煞白,还想强辩:“单凭这些,或许……或许是伪造……”
“伪造?”沈清辞冷笑一声,从锦盒中取出那个琉璃瓶,瓶中赤红色的母蛊仍在蠕动,“此物,乃是宇文玥用以控制太子殿下的‘蚀心蛊’母蛊!是楚晚萤姑娘冒死从其密室中盗出!试问,若非心中有鬼,他宇文玥为何要对太子下此毒手?又为何要千方百计谋取我楚家《楚门医案》?正是因为医案中,不仅有济世救人的良方,也有克制他阴毒手段的法门!”
太子中蛊之事,在高层已非绝密,此刻被当众揭穿,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谋害储君,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萧景琰适时开口,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与震怒:“人证物证俱在,脉络清晰!楚家一案,显系宇文玥为谋取《楚门医案》,勾结内侍,构陷忠良所致!通敌叛国之说,纯属子虚乌有!朕宣布,即刻起,重审楚家旧案,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为楚家昭雪!”
“陛下圣明!”大部分朝臣齐声附和,尤其是那些本就对宇文玥权势过重有所不满,或与楚家有旧的官员,更是情绪激动。
“着即追封楚太医为忠毅侯,楚家所有蒙冤者,皆按制抚恤,寻回骸骨,另行安葬!其族谱恢复,香火再续!”萧景琰继续下旨,目光落在沈清辞和楚晚萤身上,“宸贵妃沈清辞,恢复本名楚晚宁,载入宗谱。楚晚萤揭露阴谋,有功于社稷,赐封安宁郡主!”
“谢陛下隆恩!”楚晚宁(沈清辞)与楚晚萤一同跪拜谢恩,姐妹二人眼中都含着激动的泪水。十多年的冤屈,终于在这一刻,得以昭雪!
退朝之后,楚家冤案得以重审、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百姓哗然,士林震动,当年对此案心存疑虑者,无不唏嘘感叹。
回到凤仪宫,楚晚宁握着姐姐的手,依然感觉如同梦中。“姐姐,我们……我们真的做到了……”
楚晚萤亦是眼含热泪,重重地点了点头:“父亲、母亲,还有楚家所有冤死的亲人,他们在天有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她顿了顿,擦去眼泪,神色再次变得凝重,“晚宁,平反冤案固然重要,但我们的敌人,还未彻底倒下。”
楚晚宁也冷静下来:“姐姐是说宇文玥和墨家?”
“不错。”楚晚萤走到窗边,看着宫墙外辽阔的天空,“宇文玥损失了掌控太子的母蛊,又即将身败名裂,他绝不会束手就擒。他与墨家关系复杂,既有合作又有争斗。墨渊此人,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