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略有研究,或可助郡主一臂之力。且墨家在南海一带,或许还有些不起眼的暗线,能提供些许便利。”他主动请缨,姿态放得很低。
萧景琰深深看了他一眼。让墨云舟参与,无疑是增加了变数,但其所长也确实对此次行动有所帮助,而且将他放在眼皮底下,与让他留在京城暗中动作相比,或许更容易掌控。
“准。”萧景琰最终点头,“墨先生便作为郡主的副手,一同前往。但记住,一切行动,需听从郡主号令。若有异动…”他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云舟明白,定当竭尽全力,助郡主成功。”墨云舟躬身应道。
大事议定,众人各自准备离去。楚晚宁却唤住了楚晚萤和墨云舟,她拿着秘册,翻到后面记载着一些应对“渊之力侵蚀”的秘法篇页。
“姐姐,墨先生,此行凶险,且需时日。在你们寻得净尘莲或其线索之前,太子殿下的病情不能拖延。”楚晚宁指着册上一套名为“安魂定魄针”的针灸之法,以及一个名为“清源汤”的药方,“这针法与药方,据册中所载,可暂时安抚被秽源之力或类似阴邪咒力侵蚀的心神,固本培元,延缓其恶化。我需尽快熟练掌握,为太子施治。或许,能为他争取更多时间。”
楚晚萤握住妹妹的手:“晚宁,宫里和太子,就拜托你了。万事小心。”
墨云舟也道:“娘娘放心,云舟必当尽心辅助郡主,早日寻得灵药。”
接下来的数日,凤仪宫偏殿灯火常明。楚晚宁几乎不眠不休,潜心研究那“安魂定魄针”与“清源汤”。针灸之法涉及穴位繁复,运针力道、深浅、顺序皆有严苛要求,稍有差池便可能适得其反。而那“清源汤”所需药材虽非极其罕见,但配伍精妙,火候要求极高。
她先在动物身上试验,确认无明显毒副作用后,又反复在自己身上试针,体会气感流转,确保万无一失。萧景琰来看过几次,见她如此辛劳,眼中满是心疼,却知劝阻无用,只能命御膳房精心准备膳食,叮嘱宫人好生伺候。
东宫那边,太子萧允翊依旧时昏时醒,高热退了又起,身上的青黑纹路颜色时深时浅,偶尔仍会发出令人不安的呓语,但频率较之前似乎降低了一些,不知是墨云舟那“清心镇魂散”的后续药效,还是楚晚宁悄悄给他服用的一些温和的宁神药物起了作用。
五日后,楚晚宁自觉已有八成把握。她禀明萧景琰后,带着精心准备的药箱,再次来到东宫。
太子寝殿内,药味浓郁。萧允翊昏睡着,小脸瘦削,眼下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青黑。楚晚宁净手后,取出特制的银针,在烛火上细细炙烤。
“翊儿,我会尽力帮你。”她轻声说着,仿佛在安抚孩子,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第一针,缓缓刺入百会穴。萧允翊小小的身体微微一颤。楚晚宁全神贯注,指尖感受着针下的气机变化,内力如丝如缕,顺着银针渡入,引导着那盘踞在太子经脉中的阴寒咒力。
接着是第二针,神庭穴;第三针,太阳穴……
整套针法共计九九八十一针,遍布头面、胸腹、四肢要穴。楚晚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逐渐苍白。这套针法极其耗费心神与内力。
一个时辰后,当最后一针从涌泉穴拔出时,楚晚宁几乎虚脱,被眼疾手快的宫女扶住。而床榻上的萧允翊,呼吸似乎平稳了许多,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也褪去了一些,虽然仍未苏醒,但眉宇间那丝痛苦挣扎的痕迹,似乎淡了。
“看来…有效…”楚晚宁虚弱地露出一丝笑容。
随后,她亲自监督熬煮了“清源汤”,小心喂太子服下。
接下来的几天,楚晚宁每日都会为太子行针一次,辅以汤药。太子的情况果然有所好转,持续的高热终于退去,转为低热,昏睡的时间减少,清醒时虽然依旧虚弱,眼神却恢复了孩童应有的懵懂与茫然,不再有那些诡异的呓语和不属于他的眼神。身上的青黑纹路也变淡了些许。
消息传出,萧景琰大大松了口气,对楚晚宁更是怜爱敬重。宫中上下也皆称颂宸贵妃医术通神,仁心仁德。
然而,楚晚宁自己却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太子脉象深处那股阴寒的咒力根源并未拔除,只是被暂时压制和安抚。一旦停止治疗,或者受到强烈刺激,随时可能再次爆发。而且,这针法和药方极为损耗太子本就虚弱的元气,不可长久使用。
希望,依旧牢牢系在远赴南海的楚晚萤一行人身上。
就在楚晚萤与墨云舟秘密离京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