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臣都会尽力掌握。目前尚未发现其与境内残余势力有明显勾结,但其内部似乎也并非铁板一块,有几个随行的学者模样的成员,对购买书籍、药材的兴趣远大于贸易谈判。”
“嗯,”
萧景琰点头,
“继续保持监视。任何异常,随时禀报。”
与此同时,四方馆内,佩德罗也在与自己的核心随从进行着秘密商议。
“公爵阁下似乎对我们的一些技术很感兴趣,”
一名随从,名叫卡洛斯的神父低声道,
“但他非常谨慎,给出的都是一些边缘的改进建议。”
佩德罗把玩着一个精美的景泰蓝花瓶,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位独臂公爵,很不简单。他不仅精通他们东方的机关术,对我们带来的东西也理解得很快。他是在试探,我们同样也在试探。他提到的某些关于‘力’与‘传导’的概念,与我们寻找的‘钥匙’的特征,有模糊的吻合之处……但他似乎自己并未完全意识到,或者,他在伪装。”
“那我们要不要……”
另一名随从,船长安东尼奥做了个强硬的手势。
“不,安东尼奥,”
佩德罗摇头,
“这里是强大的东方帝国核心,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合作,是目前最好的方式。通过贸易和技术交流,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帝国,寻找线索,并……或许能引导他们,替我们去探索那片危险的‘神陨之地’。”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继续与他们周旋,表现出我们的诚意和价值。尤其是那位墨公爵,他是关键。”
接下来的日子里,双方在谈判桌、工坊和学术交流中,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墨云舟在将作监的工坊内,向佩德罗展示了一种改进的水力传动装置,效率比传统方式提升了近两成。佩德罗看得目不转睛,赞叹之余,也“投桃报李”,讲解了西洋帆船利用三角帆逆风行驶的原理,并赠送了一具精度更高的星盘模型。
“公爵阁下对力量的运用令人惊叹,”
佩德罗貌似随意地说道,
“在我们西方,也有一些古老的传说,关于一种蕴含在特定血脉或器物中的、更为本源的力量,据说能驱动不可思议的造物……不知公爵可曾听闻过类似的东方传说?”
墨云舟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
“佩德罗先生说的是神话故事吧?我大靖工匠,更相信巧思与实干。”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具体的齿轮咬合精度问题。
而在太医院,沈清辞则亲自接见了使团中那位对药材感兴趣的随行学者,名叫费尔南多的医生。费尔南多带来了几种西方常用的草药和一份手抄的医学笔记,上面用拉丁文记载了一些疾病的治疗方法。
通过通译的艰难沟通,沈清辞发现对方在解剖学和某些外科处理上确有独到之处,但其理论体系与中医截然不同。她则向对方展示了针灸铜人和《黄帝内经》的部分图谱,讲解了经络气血的理论。
“不可思议!”
费尔南多看着那布满穴位的铜人,连连惊叹,
“皇后陛下,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医学体系!这所谓的‘气’和‘经络’,与我们研究的血液、神经似乎有着奇妙的联系……”
沈清辞温和地笑道:
“医学之道,博大精深,各有所长。贵邦的放血疗法与伤患处理,亦有可取之处。或许,我们可以互相借鉴,以求更有效地解除病患之苦。”
她吩咐太医署,将费尔南多带来的几种确有疗效的草药列入研究清单,同时也赠送了一些大靖特有的、如人参、灵芝等珍贵药材的样本。
这场跨越东西方的交流,在官方的主导和监控下,看似平稳地进行着,知识在谨慎地流动,利益在谈判中博弈。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愈发汹涌。
一日深夜,凌云悄然入宫,向萧景琰和沈清辞禀报:
“陛下,娘娘,监视佩德罗的人发现,他昨夜子时,曾独自一人在房中,对着一块黑色的、刻有奇异花纹的令牌低语,状似祈祷,但所用语言并非弗朗机语,亦非任何已知番邦语言。随后,那令牌似乎有微光一闪而逝。”
“黑色令牌?”
萧景琰眼神一凛,与沈清辞对视一眼,两人都想起了墨渊也曾拥有类似之物。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