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与前朝墨家,有过一段渊源。只是年代久远,细节已不可考。”
萧景琰目光一凛:“朕记得。李德全亦是墨家余孽,潜伏宫中多年。看来,这一切的线索,最终似乎都指向了那本《楚门医案》。”
“陛下,”沈清辞挣扎着想坐起来,萧景琰连忙扶住她,在她身后垫上软枕。“请将臣妾增补的那本医案取来。”
玉蔻立刻将一旁小几上的医案呈上。这本医案明显比寻常书籍厚重,封面是深蓝色的锦缎,边角已有些磨损,可见主人经常翻阅。
沈清辞接过医案,轻轻抚摸着封面,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这是臣妾根据记忆,以及后来搜集到的残页,重新誊写增补的。其中除了祖父的医案,还有母亲留下的一些批注,以及……臣妾自己这些年来,结合自身病症与遭遇,添加的推测与笔记。”
她缓缓翻开医案,直接翻到了后半部分,那里是她自己增补的内容。字迹清秀却带着一股韧劲。
“陛下,云舟,你们看这里。”她指向其中一页,“这是臣妾根据近期自身每次发病时的感受,记录的脉象变化与体内气机流转的异常。以往只觉是疑难杂症,如今结合厄萨罗斯所言,再看这些记录……”
墨云舟凑近细看,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详细记录了沈清辞每次心悸、晕厥时,体内那股“阴寒邪气”与自身“本源生机”纠缠搏斗的过程,沈清辞在一旁批注,推测这“邪气”并非外邪,更似一种“沉睡的烙印”被引动,而“本源生机”则像是在……“抵抗”乃至“试图融合”这烙印。
“还有这里,”沈清辞又翻到另一页,上面绘制着几幅简陋的人体经络图,标注着一些特殊的穴位与行气路线,旁边写着“守神固魄针法”。“这是臣妾结合楚家秘传针法,针对魂魄损伤、心神动荡的情况增补的。此次云舟沟通妖物前,臣妾便觉得此针法或有用处。如今想来,楚家秘传中,为何会有专门针对‘魂魄’‘心神’的秘法?这恐怕……并非单纯的医术。”
最后,她翻到了医案中夹着的一页泛黄的残页,纸质明显与其他不同,更为古老。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潦草,仿佛仓促间写就:
“宿命之血,守望之瞳。潮汐将至,钥碎图空。归墟望眼,楚墨殊途。欲解此劫,须寻……”
“宿命之血,守望之瞳……楚墨殊途……”萧景琰低声念着这几个词,目光如电般射向沈清辞,“这‘宿命之血’,难道指的是楚家血脉?‘守望之瞳’又是何意?”
沈清辞摇头:“臣妾不知。这残页是母亲留下的,夹在最初的医案中。以往只觉是故弄玄虚的谶语,如今看来……”她苦笑道,“只怕楚家与墨家,都深陷在这‘宿命’与‘潮汐’的漩涡之中。”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信息量太大,线索纷乱,仿佛一团巨大的迷雾,虽然透出了些许光亮,却更显得前方幽深难测。
“当务之急,是稳住清辞你的身体。”萧景琰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斩钉截铁,“既然这晕厥可能与体内某种‘烙印’被引动有关,孙院正,你可能设法压制?”
孙院正面露难色:“陛下,娘娘体内情况特殊,那股隐晦生机与疑似‘烙印’的力量纠缠太深,强行压制,恐伤及本源。臣建议,或可尝试以温和药物与金针之术,疏导安抚,助娘娘自身心神慢慢适应与掌控这股力量。娘娘增补的‘守神固魄针法’,或可一用。”
“那就依院正所言。”萧景琰看向沈清辞,“清辞,你需静养,暂时不要再劳神研究这些。”
沈清辞却轻轻摇头:“陛下,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清楚。逃避无法解决问题。既然这‘宿命’找上了臣妾,找上了楚家,臣妾便不能坐视。这医案,或许就是关键。臣妾需要时间,仔细梳理其中的线索。”她目光坚定,“尤其是关于‘雪岩族秘术’和‘源钥碎片’的记载,或许医案中会有蛛丝马迹。”
墨云舟也开口道:“陛下,娘娘所言极是。厄萨罗斯提及救治三名弟兄需雪岩族‘魂归苍岩’秘术,当务之急是找到雪岩族幸存者。岩生已随军战死,但雪岩族还有其他人。臣建议,立刻派人前往北境雪原,寻找雪岩族部落。”
萧景琰沉吟片刻,果断下令:“凌云!”
“臣在!”一直守在殿外的凌云应声而入。
“你立刻挑选一队精锐好手,持朕手谕,秘密前往北境,寻找雪岩族踪迹,务必要找到懂得‘魂归苍岩’秘术之人!同时,传讯北境驻军,暗中协助,但不得泄露真实目的。”
“遵旨!”凌云领命,立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