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力量恢复微乎其微,但那种本源被缓缓温养的舒适感,让他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色。
“有效!”楚晚莹下来后看到此景,面露喜色。
墨云舟却不敢放松,与两名跟随下来的影卫警惕地巡视着这小小的幽谷。这地方太诡异,太安静,除了潭水偶尔冒起一个气泡破裂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连虫鸣都听不到。
“此地虽好,却非久留之地。”墨云舟沉声道,“太子情况稍稳,我们需尽快确定离开的路径。”
岩雪点头,目光却依然停留在那漆黑的寒潭之上: “这寒潭……似乎并非天然形成如此简单。潭底那光源,隐隐给我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异变再生!
一直安静吸收寒气的萧允翊,身体猛地一颤,骤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眸之中,竟短暂地闪过一抹与那潭底微光同源的月白色光华! “下面……有东西在叫我……”他喃喃道,声音带着一丝迷茫与不受控制的牵引感。
几乎同时,岩雪也感到怀中有物微微发热。她取出那物,正是离开苍岩峰时,老族长交付给她的一枚用于在危急时刻与族内特定物品产生感应的古老骨片。此刻,这枚骨片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并且指向寒潭方向!
“族中圣物……的感应?”岩雪瞳孔微缩,“难道这潭底,有我雪岩族先辈遗留下来的东西?”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潭水,突然无声无息地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中心处的月白色光芒骤然变强!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古老的寒意弥漫开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怆与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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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苍岩峰顶。
寂灭之瞳形成的黑暗漩涡,悬浮在祭坛上空,缓缓旋转,那两点猩红的光芒,冷漠地注视着在它威压下挣扎的渺小生灵。恐怖的吸力席卷着一切,阿木古郎的身体已被拉得悬空,全靠凌云死死抓住他的脚踝,才未被吞噬。
“坚持住!阿木!”凌云嘶吼着,手臂青筋暴起,指甲因用力抠入冰面而破裂出血。另一名仅存的雪岩族战士试图帮忙,却被一块被吸力扯起的碎石击中胸口,喷血倒飞出去,生死不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枚悬浮在岩烈遗体上、散发着温暖白光的首领骨符,似乎感应到了族人的危机与那寂灭意志的狂暴,光芒骤然炽盛!
“嗡——!”
乳白色的光晕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微弱却坚韧的光罩,将凌云和阿木古郎勉强护在其中。那恐怖的吸力顿时一减!
“骨符!是祖灵的力量!”阿木古郎劫后余生,激动地喊道。
然而,那寂灭之瞳似乎被这微弱的抵抗激怒了。漩涡旋转的速度猛地加快,更多的黑色气流如同触手般伸出,狠狠抽打在乳白色光罩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光罩剧烈波动,明灭不定,显然无法支撑太久!
更让人心悸的是,那两点猩红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南方,这一次,目光中除了冷漠,似乎还多了一丝……针对性的、仿佛穿透了空间阻隔的锁定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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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宣室殿。
萧景琰并未安寝,他站在殿外廊下,仰望着天穹那轮依旧殷红得诡异的月亮,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凝重与疲惫。沈清辞静静地站在他身侧,手中捧着一件厚氅。
“陛下,夜深露重,保重龙体。”她将厚氅为萧景琰披上,声音温柔。
萧景琰握住她冰凉的手,叹道:“朕如何能安寝?翊儿他们此刻不知行至何处,是否安全。北境凌云许久未有消息传回,只怕……而那墨家,在京城定然还有后手。”
沈清辞依偎在他身侧,低声道: “翊儿吉人天相,又有岩雪姑娘和云舟他们护送,定能逢凶化吉。”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 “陛下,臣妾近日反复研读《楚门医案》,其中一些关于血脉之力与异象感应的记载,结合宫中古籍,有一发现,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但说无妨。”
“臣妾怀疑,林姐姐……不,是林婉儿当年,或许并非单纯与镜中人合作。她很可能,本身就是某种古老血脉的承载者,甚至可能与北境雪岩族,存在某种极其隐秘的关联。而翊儿身负的‘冰魄’,或许并非偶然,而是这种血脉与宇文氏前朝秘法结合后的……一种必然产物。”
萧景琰霍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看着沈清辞:“此言当真?依据何在?”
沈清辞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抄本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