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雪脑海中那声模糊而充满恶意的嘶鸣虽只一瞬,却让她脊背窜起一股寒意,仿佛被某种存在于遥远虚空的恐怖存在短暂地“瞥”了一眼。她猛地收回感知,呼吸略显急促,异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身旁那枚安静的令牌,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岩雪,怎么了?” 楚晚莹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墨云舟和哈鲁长老的目光也立刻投了过来。
岩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缓缓道: “刚才……我用感知接触这令牌时……好像……听到了什么……”
她的描述让在场几人都绷紧了神经。
“听到了什么?” 墨云舟沉声问,他意识到这令牌可能比想象的更危险。
“一声……嘶鸣。很遥远,很模糊,但……充满了怨毒和贪婪。” 岩雪尽量准确地描述那转瞬即逝的感觉, “就像……隔着无尽虚空,被什么东西……注意到了。”
祭坛上瞬间一片寂静,连寒风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隔着虚空……被注意到?” 哈鲁长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难道……这令牌不仅是信物,还是……某种……‘眼睛’?或者说,是连接那个寂灭本体的……媒介?”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如果这令牌真的能作为寂灭本体窥探此界的媒介,那它留在身边,无异于怀抱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而且会持续暴露他们的位置和状态!
“必须毁掉它!” 凌云下意识地说道,手按向了腰间的断刀柄,尽管他知道这可能毫无用处。
“不可妄动!” 墨云舟立刻制止,他因激动牵扯到伤口,闷咳了几声,楚晚莹连忙为他顺气。他缓过气来,继续道: “若它真是媒介,贸然摧毁,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直接引来寂灭本体的反击!我们现在……承受不起。”
他看向岩雪: “岩雪,你感觉那‘注视’……持续了多久?是否有力量传递过来?”
岩雪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有一瞬,没有任何力量波动。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感应,或者是因为我动用了一丝本源力量探查,才偶然触发了某种……‘回响’?”
这个判断稍微让人松了口气。如果只是偶然触发的回响,而非持续性的监视,那危险性就降低了许多。
“但这依然证明,这令牌与寂灭本体的联系比我们想的更紧密。” 楚晚莹忧虑地看着那枚令牌,仿佛在看一条沉睡的毒蛇, “它留在身边,终究是个祸患。”
“或许……祸患也是机遇。” 墨云舟沉吟道,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深邃, “既然它能产生回响,说明这条联系通道是双向的。如果我们能想办法……屏蔽它,或者……反向利用它,获取一些关于那个‘组织’或者寂灭本体的信息……”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众人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感到一阵无力。如何屏蔽?如何反向利用?他们对寂灭之力的了解太少,对令牌的原理一无所知,这无异于盲人摸象,风险极大。
“此事需从长计议,急不得。” 墨云舟最终定了调子, “岩雪,这令牌暂时由你保管,你是我们当中唯一能与之产生感应的人。但切记,在你完全恢复、有足够把握之前,绝不要再轻易用力量探查它!”
岩雪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
她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拿起,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和隐隐的不适,将其放入一个楚晚莹提供的、内衬软布的皮囊中,紧紧系好,贴身收藏。她能感觉到,皮囊似乎能稍微隔绝那令牌散发出的微弱邪气。
处理完令牌的事情,现实的生存压力再次成为焦点。
楚晚莹带着两名伤势较轻的战士,开始在废墟中仔细搜寻可能遗漏的物资。他们翻找着倒塌的帐篷,挖掘着被积雪掩埋的角落,不放过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
“郡主,这里有一些冻硬的肉干!” 一名战士从一堆杂物下扒出一个小皮袋,兴奋地喊道。
“这边!还有一些完好的水囊!” 另一名战士也有发现。
楚晚莹则更专注于寻找药材。她在一片烧焦的帐篷残骸下,找到了半罐被烟熏火燎、但核心部分似乎还能用的金疮药粉。在一个角落的雪堆里,她惊喜地发现了几株被压塌、但根系完好的止血草,虽然品相不佳,但在眼下已是难得的宝贝。
“太好了!这些草药虽然不多,但至少能应急!” 楚晚莹小心地将止血草连根挖出,用雪擦干净,放入药囊。
与此同时,凌云也在哈鲁长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