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尤其有些同学,上次单元测验连平均分都不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大刘,大刘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当讲到“边角边定理”时,李晓聪突然举手:“老师,我能用剪纸证明这个定理!”他掏出泛黄的作业本,裁下几张纸,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在同学们惊讶的目光中,他飞快地折叠、剪裁。随着纸张翻飞,两个完全重合的三角形跃然桌上,惊得周文轩眼镜差点滑落,教室里响起一阵惊叹声。
大刘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玻璃弹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光会纸上谈兵有什么用?敢不敢赌一局?输了,你的补习费我出,赢了……”他晃了晃习题册,“这本归我。”
仓库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李晓聪盯着弹珠折射出的冷光,想起王伯说过“真正的本事不在拳头,在脑子”。“赌就赌,但我要加个条件——”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几何题,题目难度丝毫不亚于大刘给出的代数题,“你若能在我解完那道奥数题前算出这道,算你赢。”
午后的阳光透过仓库的破窗,在李晓聪的草稿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仿佛是希望的曙光。他咬着铅笔头,看着奥数题中复杂的辅助线,思路却像被乱麻缠住。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在草稿纸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大刘的弹珠在桌上滚动的声音不时传来,伴随着同伴的哄笑,如同无形的鞭子抽在他心上,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晓聪,试试建立坐标系!”周文轩突然小声提醒,推来一张写满公式的纸条。李晓聪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铅笔在纸上飞速游走,沙沙的书写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他全神贯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当他写下最后一个等号时,大刘的铅笔“啪”地折断。黑板上那道题依旧空白,而李晓聪的草稿纸已写满三张。“愿赌服输。”少年将习题册推回去,掌心的汗渍在封皮上印出深色的掌纹,“不过我可以教你,前提是你也来补习。”
大刘猛地站起,木凳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所有人屏住呼吸,却见他抓起习题册塞进书包:“谁要你教!别以为赢了一次就了不起……”嘟囔着摔门而去,带起的冷风卷走了桌上的玻璃弹珠,也带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傍晚,李晓聪顶着风雪回到家,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割着他的脸。远远地,他发现堂屋亮着两盏煤油灯,温暖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雪地上,仿佛在召唤着他。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王伯正在修补他磨破的棉鞋,老花镜滑到鼻尖,专注的神情让人感动。而王婶竟破天荒炒了两个菜——除了家常的咸菜,还有一盘金黄的炒鸡蛋,鸡蛋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让人垂涎欲滴。
“张老师来过了。”王伯敲了敲烟袋锅,火星溅在火盆里,发出“噼啪”的声响。“说你在补习班给大伙讲题,比他讲得还明白。”老人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硬得硌牙的水果糖,“这是供销社最后一点存货,给你补补脑。”
李晓聪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散开的瞬间,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滚落。在别墅时,进口巧克力摆满整个冰柜,却从未尝过这般滋味。那不仅仅是糖的甜味,更是家人的关爱与认可的味道。他望向墙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父母”淳朴的笑容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仿佛在无声地鼓励着他,让他更加坚定了努力学习的信念。
别墅监控室里,气氛凝重而压抑。林宛如的泪水再次模糊了镜片,手中的丝帕早已被泪水浸湿。屏幕中儿子在简陋的教室里解题的画面,与记忆里那个在豪华书房玩游戏的少年重叠又分离。“他以前连十分钟都坐不住……”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心中满是感慨与欣慰。
李思成将雪茄按灭,调出“抗压强度升级测试”方案。屏幕蓝光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通知张明远,在补习班安排‘模拟考试泄题’事件。真正的强者,不仅要战胜难题,更要抵御诱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儿子的又一次蜕变。
深夜,整个清平村都沉浸在沉睡中,只有李晓聪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煤油灯下,他正在整理错题本,窗外的风雪愈发猛烈,拍打在窗棂上发出呜咽。他翻到大刘今天留下的玻璃弹珠,在灯光下转动,折射出七彩的光。突然,他抓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这些光,总有一天会照亮所有人的路。”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如同他破茧成蝶的宣言,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也为他的未来之路点亮了一盏明灯。
欲知下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