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山村凶案(2 / 4)

nbsp;赵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极其浓重的、混杂着雨水湿气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堂屋的门半开着。技术员率先上前,小心地完全推开堂屋门。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经验丰富的刑警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堂屋门槛上,俯卧着一个身穿深蓝色旧中山装的男性尸体,花白头发。一把木柄缠着黑色布条、锈迹斑斑的柴刀,几乎全部没入了他的后心口,只留下那个粗糙的缠布刀柄突兀地竖立着。

    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他身下的地面,又被漫入屋内的雨水稀释,蜿蜒流淌。

    灶台旁,倒卧着一具女性尸体,头部周围的地面颜色深暗,有明显的钝器击打和拖拽痕迹。

    赵刚脸色铁青,打了个手势。技术员和法医戴上手套鞋套,开始对堂屋进行初步勘查和拍照。赵刚则带着另一名刑警谨慎地走向里屋。

    里屋的门帘被扯掉了一半。炕上,一位身材瘦小的老太太仰面躺着,脖颈处一道深刻的伤口皮肉外翻,血迹染红了炕席和旁边的旧棉被。

    最让人不忍的是炕沿下:两个男孩,一个约莫十岁,另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并排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颈部均有致命的锐器伤。年幼那个孩子的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玉米饼。

    现场寂静无声,只有雨水敲打瓦片和窗户的噪音,以及相机快门沉闷的咔嚓声。

    法医老陈初步检查了五具尸体:“死亡时间估计超过十二小时,大概在昨天,也就是13号下午到傍晚之间。具体要等详细尸检。都是致命伤,手段……很凶残。”

    技术队员在暴雨声中艰难工作。院内泥地几乎被彻底破坏,但在靠近破损院墙的一小片相对高燥的地方,还是提取到了几个模糊的胶鞋印。

    “42码左右,花纹是‘农田牌’,很常见的款。”技术员小刘一边灌注石膏模一边说,“但被雨水泡得太厉害,细节模糊了。”

    另一名技术员在里屋的窗台上,发现了一小片擦拭过的痕迹,但在窗棂木质纹理的一个凹陷处,用侧光灯仔细勘查后,提取到了半枚残缺的右手食指指纹,边缘有些模糊,似乎本身就有磨损。

    “赵队,来看这个。”法医老陈在灶台旁蹲着。那个半人高的粗陶水缸里水面漂浮着一些灰尘和杂物。他用镊子轻轻从水里夹起一张几乎泡烂的纸条。

    纸条质地粗糙,像是从小学生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字迹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被水浸得洇开,但还能辨认出四个用力极深、几乎划破纸面的字:

    “欠的总要还”。

    字迹潦草,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恨意。

    赵刚盯着那张纸条,眉头紧锁。他环顾惨烈的现场,初步判断:“报复,典型的报复性杀人。不是为财。”他转向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周德海这人怎么样?”

    陪同的村干部和刚才的报案人都被叫了过来。众人异口同声,老支书周德海是村里有名的老好人,当了快二十年支书,脾气好,办事公道,从来没听说跟谁红过脸、结过仇。”

    “他家境在村里也算普通,不可能有什么值得被谋财害命的积蓄。

    暴雨仍在持续,院墙外的山坡上,泥水不断流下。任何可能存在于院外或村路上的痕迹,都早已被这场持续了三天的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云溪县局的技术力量有限,面对如此恶劣天气下的复杂现场,竭尽全力也只能完成基础的物证提取和固定,对于更深层次的分析,如微量痕迹、足迹深度力学分析、纸条字迹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