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摇头,“总库是留着决战用的。现在用了,后面真打起来,补不上就会死人。我们必须在不动总库的情况下,把缺口填上。”
“那就只能找外面了。”柳萱儿说,“我知道西坡有个老药师,自己炼药,存货多。但他脾气怪,不一定肯卖。上次有人拿灵石去买,他直接扔出门外,说‘药不卖给心浮之人’。”
“我去谈。”云绮月说。
“我也去。”叶凌轩开口。
她看他一眼。“你留下。兵器库出了问题,得有人盯。而且明天的演武你要带队。你走了,谁来压场?”
叶凌轩没再说话,只是把旁边的竹简推近了些,手指划过一行数据,像在确认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砚回来了,脸色不好看。他脚步急,进门带进一阵风。“青木门送来了清单,但我看数字有问题。他们报的止血散是三百五十份,可三天前上报的是三百八十份。这三天没训练,药怎么只少了三十?”
云绮月接过单子看了一眼,眉头皱起。她没有马上发火,而是把单子铺平,用镇纸压住,仔细对比。“把他们的负责人叫来。我要当面问。”
“要不要先查他们的药房?”陈砚小心地问。
“不急。”她说,“先问话。如果他们心里没鬼,不会慌。要是眼神乱了,再查也不迟。现在不能乱搜,会引起矛盾。我们现在经不起内斗。”
陈砚答应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她叫住他,“把昨日报上来的所有丹药数据,重新列一张表。按门派、类别、数量、变化值四栏排好。我要看到每一项的变化。”
“是。”陈砚领命离开。
屋里又安静下来。柳萱儿坐在门槛上,随手拿了根草茎咬着,眼神有点空。叶凌轩站在灵图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雷纹刃那一栏,停在“9”这个数字上,很久没动。
云绮月回到桌前,拿起笔写新的调配令。她把资源分成三类:紧急、维持、储备。紧急的优先给今天的演武队伍,维持的用于日常训练,储备的全部封存,不准动。每一条都写明原因和时限,并盖上自己的灵印。
写完后,她把令纸交给陈砚:“按这个发下去。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陈砚拿着纸走出去,背影消失在晨光里。
她揉了揉眉心,脑子有点沉。昨晚睡得少,今早一直没停。但她不能休息。这场风雨,已经来了。
柳萱儿走过来,轻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找药?”
“明天一早。”她说,“今天要把这边的事理清楚,名单定好,路线也要确认。西坡山路不好走,得找个熟悉地形的人一起。”
“路上不安全。”柳萱儿皱眉,“最近林子里有黑鸦,好几支采药队都没回来。”
“我知道。”云绮月望着窗外,“可药不能再缺。三天后就是联合演武,要是符纸不够,演武变实战,会死人。”
“要不我陪你去?”
她摇头:“你留下。这边需要人管预警。万一我走了出事,你得顶上来。”
柳萱儿没再劝,默默退到一边。
叶凌轩走过来,声音低了些:“路上小心。别进密林,走山脊。那边看得清,有问题能早点发现。”
她看他一眼:“我会的。”
这时陈砚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新表。纸面干净,字迹整齐,显然是重新抄过的。“这是整理好的数据。”他递上前,“你看第三行,赤阳门的固元膏三天内少了九十份。但他们没参加高强度训练,连基础操练都没做完。”
云绮月接过表,目光落在那个数字上,眼神一下子变冷。
“还有。”陈砚继续说,“北荒盟报的雷纹刃数量是零,但他们登记簿上写着有六把。他们说是‘丢了’,但没上报记录,也没有追查文书。”
她把表放在桌上,手指压在赤阳门那一行,指节微微发白。
“把赤阳门的负责人也叫来。”她说,“还有北荒盟的。我要知道他们的药和武器去哪儿了。”
陈砚点头要走。
“等等。”她又叫住他,“告诉他们,是例行检查。别惊动别人。”
“明白。”陈砚出门,脚步渐远。
她站起来,走到灵图前,再次打开雷纹刃的记录。画面跳出来,显示过去十天的出入明细。每天都有记录,唯独前天和大前天是空白的。系统显示“权限异常”,操作者一栏是空的。
她盯着那两行空白,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