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你的要求啊。”
云冉清润的眸子眨了眨:“我三嫂和我说,去岁她和三哥刚成婚时,我三哥吃不来一点辣。
但因她顿顿都吃辣,连嘴巴都有了辣味,日复一日,我三哥也能吃辣了。”
虽然云冉不理解为何吃辣吃到嘴巴都会变辣,但三哥如今能吃辣是有目共睹的——
可见习惯会慢慢改变一个人。
“所以殿下,从今往后,我试着每日抱你一回,如何?”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
云冉说着,直起腰身:“你站起来吧,站着好抱。”
司马璟也不知他是中了什么邪,直到怀中蓦得贴近了一抹温软,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竟真的听了她的鬼话站了起来。
云冉抬起两只手,“啪嗒”
一把抱住眼前高大的年轻男人——
就像是抱着一棵挺拔的树。
尤其当男人的身子越僵硬,连肩背的肌肉都绷紧,那坚硬的手感更像树了。
“你别紧张……”
云冉试图拍了拍男人僵直的背:“若是实在紧张,你闭上眼,就把我想象成……唔,想象成你最亲近的人吧。”
最亲近的人,总不会抗拒。
比如她闭上眼,想象现在抱着的是郑氏,或是师父,她整个人只觉得幸福,甚至连双臂都不禁拥得更紧
怎的这么晚还回来了?”
兰桂嬷嬷瞧着云冉被寒风吹得泛红的鼻尖,忙让丫鬟们去取热水和香膏,自己则扶着云冉往暖阁里去:“瞧这小脸冻的,都红了。”
“还好,今夜吃得太饱,走一走正好消食。”
云冉弯眸笑道,一进暖阁就解了厚重的氅衣,坐上暖榻。
她看着兰桂嬷嬷的装扮:“嬷嬷是已经歇下了吗?若是歇下了,不必亲自来迎的,这大冷天的,一坐一起容易着凉,尤其是老人家,最是受不得冻,我家师父就是冬日里着凉……唉,不提那些不好的事。”
“反正您日后不必特地起身,这不是还有青菱她们照顾我么。”
兰桂嬷嬷听得她这般关切,心下熨帖,语气也愈慈爱:“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哪有那么金贵。
倒是王妃您怎的大冷天回来了,殿下他……他没留您吗?”
“我的衣裳用品都在湛露堂呢,他留我做什么。”
云冉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大口暖了肠胃,方才继续道:“何况他都说了日后我和他……”
话到嘴边,她及时刹住。
那些“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的话,是她和司马璟的私下约定,万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兰桂嬷嬷蹙眉:“日后怎么?”
“没,没怎么。”
云冉讪讪一笑,假装喝茶。
兰桂嬷嬷觉得不对,只是不等她问,云冉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嬷嬷,我有些困了。
您不是说明日还要带我去库房转转吗,也赶紧回去歇息吧。”
见王妃明显有事瞒着,兰桂嬷嬷虽好奇,却也谨记着身份不好追问,只得颔:“那王妃您好生歇息,老奴先告退。”
她转身离去,还不忘交代青菱等人:“夜深露寒,值夜时都警醒着,莫要让王妃受了寒。”
青菱等人躬身称是。
待到那道稳重的藏青色背影消失在寝屋里,云冉也长长舒了口气。
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夜阑人静,冻云四幂,朱色宫墙之内更是杳杳清寂。
今夜,文宣帝留宿皇后的凤仪宫。
绣着金凤展翅的暗紫色幔帐之内,文宣帝拥着郑皇后,下颌轻轻抵着她的额。
郑皇后阖着眼,靠在自己夫君温暖的怀抱中昏昏欲睡。
忽然,头顶响起男人温和的嗓音:“朕听闻,母后将兰桂嬷嬷调去了景王府中。”
郑皇后悚然睁开眼,睡意全无。
“是,是有此事。”
她轻声答道。
帐子里静了有一会儿,才传来皇帝温润的低笑:“母后可真是疼爱阿璟。”
“兰桂嬷嬷跟在她身边快三十年了,可谓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信赖之人,她也舍得调去伺候那云家小娘子。”
文宣帝轻笑两声,又抚着皇后的背:“你当年嫁给朕,都不曾得她这般器重,如今你那流落乡野的姑家表妹得了这份恩典,皇后心下可有不平?”
趣,那就随她处置。
云冉:“随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