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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是!”

钱似锦这会儿一颗心已经完全向着舍身护嫂的小姑子,一脸义愤填膺地帮腔:“我们哪里是心疼两钱银子,只是不想当冤大头罢了。”

“你还好意思开口。”

李婉容不冷不淡乜了钱似锦一眼:“哪有当嫂子的躲在后头,让妹妹挡在前头的?你自己愿意当街争吵我管不着,怎好纵着妹妹一起?”

她本来还想说钱氏出自商户不讲究规矩也就罢了,别带坏了云冉。话到嘴边,到底想着给钱氏留几分面子,生生咽了回去。

可钱似锦与李婉容也做了一年的妯娌,如何不知道这位大嫂想说什么,一时也气红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外人的错,你挑我的毛病作甚?”

“两位嫂嫂别生气,是我,是我不对。”

云冉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竟能扯出这些,忙拉着两位嫂子的手,急急道:“大嫂,是我自己护在三嫂跟前的。那些老鼠怪吓人的,三嫂被吓到也是人之常情,我从小长在乡野,并不怕这些。至于与人争吵……”

云冉在这点与三嫂是一致的,但她也知此刻决不能火上添油,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刚来长安,还不懂规矩,大嫂你莫要生气,也别错怪三嫂。日后……日后我慢慢与你们学规矩,好不好?”

小姑娘握着的小手软绵绵的,嗓音软绵绵的,就连望向她们的眼神也软绵绵的。

这种情况,愣谁也再生不了气。

李婉容和钱似锦都平静下来。

钱似锦心疼看着云冉:“才不怪你。”

都怪某个冤大头小题大做!

李婉容也反握住云冉的手,轻拍了拍:“嫂子没怪你的意思,也知道是那无赖挑事在先。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牵扯到景王府。”

说到这,钱似锦那不服气的脸色也陡然僵了下。

李婉容瞥见了,心头哼了声,对云冉仍是温声细语:“妹妹初来长安,还不知京中情况。但有一点须得记住,凡是与景王府相关的,能避就避,切莫沾边。”

云冉闻言,愈发纳闷:“这景王就有这么可怕吗?”

她只知道这人克妻,但她又不给他当妻子,只是想和他家的恶奴讨个说法都不行?

“妹妹,这点你真得听大嫂的!”

钱似锦面露骇色,语气严肃:“那景王绝非善茬,据说他乃邪祟转世,凡是与他沾边的,都会倒霉,而且……”

“咳!”

李婉容及时止住钱似锦的话,正色道:“弟妹慎言,回去再说。”

钱似锦环顾四周,也知此地不好说这些,忙止住话头,重新挽住了云冉。

李婉容见她们俩手挽手的样子,眸光轻闪,轻声问:“可还要继续逛?”

云冉这会儿对景王的好奇远大过逛街,钱似锦也被那两只小鼠吓得没心情,于是和云冉对视了一眼,都选择跟着李婉容回了闻香阁。

姑嫂三人陆陆续续进了店,而对街的一家酒肆二楼里,雕花窗棂虚掩了半扇,却足以将街上发生的一切尽入眼底。

雅间内的沉水香冷意袅袅,一袭宽大玄色长袍的年轻男人斜靠在临窗长榻旁,单手倚桌,另一只手则撑着窗沿抬起。

映着明亮天光,骨节分明的长指间似乎缠绕着一枚碧莹莹的翠玉链子。

但若定睛细瞧,那哪是什么翠玉链子,分明是一条通体碧翠的小蛇。

那小蛇缠在男人的指间,像在睡觉,极其乖巧。

男人似是饶有兴致的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偏过脸,睇向地上战战兢兢跪着的太监常春:“起来吧,本王也没怪你。”

常春仍趴在地上,一张脸苍白冒汗:“王爷息怒,是老奴管束不严,不曾想一个小小奴才竟敢在外面如此造次,败坏您的声名,奴才有罪、有罪!”

说着,又“砰砰”磕起头来。

窗边的玄袍男人,也就是本朝的景王司马璟,乜着一双狭长凤眸静静看着常春额上磕出的红痕,那张冷白如玉的脸庞上并无多少情绪,呼吸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直到那红痕间沁出鲜血,司马璟才淡淡道:“行了。”

常春磕头的动作顿住,仰着脸可怜巴巴望着榻边的男人:“殿下。”

“反正本王已没什么声名可言,多一笔少一笔,也没区别。”

司马璟垂下长睫,阒黑眸间映着小绿蛇的影子,仿若琉璃泛着一丝妖异的光:“只是那等贪得无厌的背主之辈,实在可恨。”

话落,余光瞥见那跪地之人颤抖的背脊,他扯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