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云冉想了想,摇头:“没见过。或许被师祖收起来了,或是弄丢了,又或是被人请走了……”
毕竟都是七十年前的物件了。
紫清道长也没报什么期望,云冉则好奇问起妙真师祖的模样。
一老一少聊得有来有回,追忆完往事,又聊起近况。聊完近况,又说起往后——
“那景王凶名在外,你真的不怕?”紫清道长挑眉看她。
云冉噎了下,道:“我觉得他大抵是得罪了什么人,或是有妖道故意搞坏他的名声,不过——”
她陡然换了话锋,笑盈盈看向面前的长者:“若是老前辈这里有什么得用的法器,我也不介意请些回去。”
“你这鬼精的猴儿。”
紫清道长失笑,抬手指了指她的腕间:“你手上不是已经戴着个极好的辟邪法器了?何须再惦记旁的。”
云冉看了眼腕间雷击枣木,深以为然,不过:“来都来了。何况前辈既与我师祖有过一面之缘,四舍五入,我也可唤前辈一声是祖师叔了,难道您老人家忍心让我空手而归吗?”
“你啊你。”
紫清道长笑道:“罢了,你既唤我一声祖师叔,那我便与你写几道符箓,你且收着,有备无患。”
云冉也就随口一说,能要得来就要,要不来也无所谓,未曾想真的叫她蹭上了!
“那晚辈就多谢祖师叔了!”
书斋有现成的朱砂黄符,紫清道长既答应了云冉,当即便提笔画符。
“不愧是前辈,符箓画得太好了。”
云冉在旁看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线条流畅、笔力深厚,实在是佳品啊。”
难怪她之前画符,师姐们总笑她是鬼画符,师父也委婉劝她:“八字命理就够你钻研了,画符还是交给你师姐她们吧。”
果真是货比货,吓一跳。
画完符,时辰也不早了,云冉与紫清道长表示以后得空再来拜访,便抱着一大堆的符箓告退了。
看着那小侄孙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紫清道长含笑摇摇头,再看窗棂外不知何时积起的乌黑雨云,他抬手掐算了几下,笑意也逐渐敛起。
福生无量天尊,但愿这小侄孙能逢凶化吉,一切顺遂吧。
***
赶在大雨落下之前,云冉姑嫂三人回了侯府。
一踏进听夏轩,门外便传来稀里哗啦的雨声,云冉回身看着黑压压的天,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要是把符箓淋湿了,那可亏大了!
“小娘子回来了,今日游玩得如何?”
兰桂嬷嬷打帘而出,又上下打量了云冉一番,见她除了额发微乱,其他与出门前别无二致,也放心下来:“快入内喝杯茶歇歇。”
云冉笑着应了声好,待在榻边坐定,牛饮了两杯清茶,就让青菱将从玄都观买的糕饼拿出来。
“这是玄都观的斋饼,由茯苓、山楂、黄芪、陈皮等药研磨成粉,再与小麦粉一道揉成团,上锅蒸制成饼。”
云冉笑着与兰桂嬷嬷道:“里头还包了玫瑰蜜糖馅,一口流心,满齿都是玫瑰香。不但滋味不错,还有祛湿健脾、行气散淤之效,嬷嬷您快尝尝。”
兰桂嬷嬷心头动容,“难为小娘子出去玩耍,还记得老奴。”
她拿了块尝了尝,滋味果真不错。
云冉也拿了块糕饼,边吃着边与嬷嬷说起玄都观的热闹,只是掠过了翠竹林那段,还有紫清道长给她画的符箓——
回来的路上,两位嫂子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将符箓藏好,别让兰桂嬷嬷知道。
云冉自然也明白其间利害,那些符箓都在她怀里藏得好好的呢。
这日夜里,云冉躺在床上,回味着这一整日。
道观好逛,东西好吃,景美人善,还得了好些符箓,当真是完美的一天!
念头刚起,脑中不期然闪过一张妖冶俊美的脸。
云冉翘起的嘴角微微一僵。
她是个记好不记坏的性子,平日里遇到什么不开心,吃过两顿饭,也就忘到了脑后。
可午后在竹林遇到那个绿蛇郎君的事,就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甚至能清晰记住他每一次皱眉,每一个语气,包括他离去前的最后一个眼神。
那眼神淡漠、平静,又带着几分叫她捉摸不透的意味。
云冉试图把这些记忆赶出脑袋——
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性格凉薄又古怪。与他相识,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经历。
不好的人,不好的事,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