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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逛灯会。

便是云仪和李婉容带阿宗出来玩,夫妻俩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俩丢了,孩子都不能丢,知道吗!”

这样的话,云仪自然不敢对司马璟说,只能拱手朝他一拜。

司马璟正了容色:“舅兄客气了。”

他牢牢牵住云冉的手:“绝不叫她离我三步之外。”

云仪放心了。

等到小夫妻俩走出如意楼,云冉见司马璟松开手,更加亲密的揽住了她的肩,不禁挣了挣肩膀:“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容易走丢。”

司马璟却是瞥过她如今越发娇丽的眉眼:“拐子不但拐孩子,也拐年轻漂亮的小娘子。”

云冉一听,登时绷紧脸庞,忿忿握拳:“若我真是神仙就好了,一拳一个拐子,打得他们个个上天炸开花!”

司马璟被她逗笑。

云冉蹙眉:“你笑什么!

难道拐子不该死吗?要我说,那些拐人的和卖人的都该蹲一辈子大牢,叫他们一辈子都不见天日,受尽煎熬。”

“是,那些人是该千刀万剐。”

司马璟拍拍她的背:“不过如此良辰美景,先别想那些糟心事,好好逛灯会吧。”

第70章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灯会果然更加拥挤,各处的摊贩也都红红火火,杂耍的、说书的、玩皮影的,到处都挤满了人。

云冉正排队买糖画,糖画铺子旁就是个小茶馆,而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开口便是:“且说那命运多舛却福运亨通的王妃娘娘——”

这熟悉的词语一入耳,云冉的眉头猛的一跳。

她本不想听的,但排着队,闲着也是闲着,说书先生那些话自动就往耳朵里钻。

哪怕说书人已经模糊了故事里那位“王妃”

的身份,还说是发生在前朝的事,但明耳人一听,便知道这说的就是本朝“景王妃”

的故事。

作为当事人的云冉听那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大吹特吹王妃赐福之事,再次头大如斗,靠在司马璟的怀中小声嘀咕:“上元节乃是天官赐福之辰,他们不好好讲一讲天官爷的事迹,乱编什么王妃赐福。

万一叫天官爷知道了,夜里给我托梦说,呔,你这小孽徒,竟敢在人间祸乱人心,抢我的功德香火,看我不收了你,那我该怎么办……”

司马璟听着她这天马行空的碎碎念,再次失笑:“若真有天官,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与你计较。”

云冉想想也是,点头道:“那等会儿咱们去给天官爷点一盏灯,烧三炷香,求他老人家赐福。”

虽说今日上午起来,她就已经拜过天官,但油多不坏菜,香多心更诚——

无论是正月十五的上元天官节、七月十五日的中元地官节,还是十月十五日的下元水官节,这三元节皆为他们道门的重大节日,不容轻视,须得慎而待之。

终于糖画排到了云冉,她要了个螃蟹的,转身问司马璟:“殿下可要?我请客。”

司马璟淡淡瞥了眼那糖画摊子:“不必了。”

云冉如今也知道他不喜甜食,便也没多问。

待一个螃蟹糖画做好,说书先生那边似乎也到了个小高潮,茶馆里一片叫好声。

云冉拿着糖画走远了两步,见说书先生又说起下一段故事,不禁叹口气:“不过就是救了个孩子,如何就以讹传讹,传到如此荒谬的地步。”

司马璟面无波澜道:“愚蚩蚩者,大都民智未开,盲目从众,不然如何有愚民一说?”

云冉闻言一噎,下意识想反驳,却也明白这话虽刺耳,却是事实。

“天下之大,民众之多,大多数百姓为了温饱生计就已筋疲力竭,哪有读书识字明理的机会。”

云冉道:“也是这几年时局稳定,天下太平了,百姓们才得以喘息。

我听师父说,先前天下乱起来,又是打仗又是闹灾的,老百姓穷的都卖儿鬻女,刨树根吃观音土,更有人吃人的事……”

想到那场景,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又心怀感慨地朝天边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天下百姓都能过上衣食无忧,读书识字的日子。

读了书,开了智,便也不会再如现下这般愚昧无知,盲目从众了吧?”

司马璟听着她这话,只觉天方夜谭般,傻得可爱。

且不说从古至今,除了文人墨客笔下的桃花源有那样的大同社会。

就算人人都读书识字,只要人心有欲求与贪婪,依旧会变得愚蠢盲从。

人就是这般的,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