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般细心呵护。
第三个又是个儿子,长信侯撩开襁褓看了眼,都有些失望了:“怎的又是个小子?”
于是更没怎么上心。
生四子云商,夫妻俩一起失望了,想着命中或许就无女儿缘,不然就认命好了。
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得了个宝贝女儿。
可惜千宠万爱了三年,女儿丢了,于是云商又成了家中老小。
这样算下来,三郎的确是四个儿子里,最受忽视的那个。
“十指有长短,哪怕是自己的孩子,真想一碗水端平也不容易。
但我扪心自问,你们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我都心爱极了。”
郑氏说着,脑中也想到过往的不足之处,惭愧道:“阿娘也是人,做不到完美,只能尽量做好吧。”
云冉也知道这个道理,亲昵扑到郑氏怀中:“我觉得阿娘已经是个很好的阿娘了。”
起码家中兄友弟恭,嫂子们提起父亲母亲也都十分敬爱,这背后少不了两位长辈的付出。
“就你嘴甜。”
郑氏搂着女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过你怎的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你三哥或是四哥说了什么?”
云冉忙摇头:“没有,哥哥们都很好,我只是……”
她抿了抿唇,道:“想到了殿下他们俩兄弟。”
郑氏闻言,面色微变。
她自然知道太后和先帝偏宠幼子,先前民间也有过一阵流言,说是景王回朝多年,接连克妻,没准也是文宣帝有意打压。
自古无情帝王家,手足相残,在皇家不算什么稀罕事。
就在郑氏想问问女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叫声——
“让开,都让开!”
“天啊,这人怎么回事?”
车内母女俩皆是一惊,连忙掀帘朝外看去。
只见方才还人满为患的贡院门口,陡然让出一条道来。
一个身着书生蓝袍、头戴文士巾的男人踉跄着冲进人群,衣摆浸满暗红血渍,左臂无力垂落,显然受了重伤,却双目赤红,似癫若狂地大喊:“天子身患隐疾,皇子并非皇室血脉!”
话落,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他说什么?!”
“这是疯了吧?竟敢胡言乱语,妄议皇室!”
贡院门前的侍卫脸色大变,连忙上前:“快将他拿下!”
那男人却是不管不顾,踉跄着往前冲,声音嘶哑又决绝,却是反反复复只喊着那一句:“天子身患隐疾,皇子并非皇室血脉!”
“天子无德,以野种混淆皇室血脉……唔唔!”
余下的话很快被侍卫们用巾帕堵住,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人押下,另有多名侍卫板着脸,呵斥周围:“此人私闯考场,妖言惑众,尔等莫要听信传扬,免得惹祸上身!”
今日贡院门口人最多,不但有世家贵族、平头百姓,更有一大批年轻举子——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读书人,既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又是儒家正统最忠诚的信奉者。
而今见这书生装扮的男子被侍卫强制打晕押下,虽不敢阻拦,却忍不住攥着袍袖低声议论。
“这人瞧着也是读书人,看他伤成这样,也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跑来贡院说那些,难道真有隐情?”
“陛下登基多年,后宫的确只有皇后一人,膝下也只有大皇子一个……”
“若不是隐疾,怎会成婚第四年才有子嗣?”
一旁候着的仆从赶紧拉着自家郎君往后退,满脸惊慌:“郎君快别掺和,这种事沾上就是灭门之祸!”
周围的百姓们也都炸开了锅,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撂下担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大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室血脉啊?”
“若那人说的话是真的,这天下岂不是要乱了?”
“哎哟,与咱们不相干的事别乱说!”
“是啊是啊,快走吧,待会儿官差来了,别被当成同党抓了去!”
方才还热热闹闹、欢声笑语的贡院门口,顿时变成了人心惶惶的乱局。
马车内的云冉和郑氏也都惊呆了,面色煞白。
待见到三郎云泽揪着还想看热闹的云商回到马车,郑氏忙不迭招手:“快快快,都坐上车!”
等二人上车,郑氏又连忙吩咐车夫离开,顺便咬牙切齿地去锤云商:“你要死啊,这种事还不快躲?磨磨蹭蹭瞎瞧什么?”
云商被锤得嗷叫一声,却也知理亏,捂着胳膊道:“我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