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甩不掉的姜把总(1 / 2)

另两个却不管同伴死活,抓着船帮翻身跃入水中,拼命往小划子游去。

划子上的梁言回头望了眼甲板,脸上溅着血,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

他对着船上吼道:“杜家人!

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他日必百倍奉还!”

话音未落,划子已经钻进芦苇荡深处,只留下几道水痕。

杜尚平收了哨棒,望着空荡荡的船尾,眉头紧锁。

田小哥捂着胳膊走过来:“让他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杜老三擦了擦刀上的血,“他跟胭脂虎、姜把总搅在一起,迟早还会撞上。”

甲板上又添了两具尸体,受伤的队员正互相包扎。

帆布重新升起,船身再次加,朝着白水溪的方向驶去。

只是这次,没人再敢掉以轻心——胭脂虎连梁言都派出来了,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置他们于死地。

田小哥望着水面上渐渐淡去的血痕,眼神沉了下来:“后面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忽然,前方芦苇荡裂开一道口子,露出片狭窄的水面。

杜老五眼睛一亮:“是出口!

快!

加!”

船夫们拼尽全力拉动帆绳,“破浪号”

借着风势,像离弦之箭般冲向那道口子。

田小哥带着人在船尾死战,砍刀劈断最后一根搭上来的钩子,看着身后的划子被远远甩开,才松了口气,转身扑向船头。

船冲出芦苇荡的瞬间,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杜老五刚想喘口气,却猛地僵住——西边河口处,那艘漕运司大船正横在水面,像头拦路的巨兽,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操!”

杜老三一拳砸在船板上,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田小哥望着越来越近的大船,忽然扯住杜老三的胳膊:“往浅滩冲!

他们吃水深,不敢追!”

船老大反应极快,猛地打舵,带领着“破浪号”

调转方向,朝着岸边的浅滩冲去。

船底擦过水底的沙石,出刺耳的摩擦声,却硬是在大船撞上来之前,冲进了水浅的河道。

姜把总的怒骂声从身后传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船影又消失在河道拐角。

杜老三回头望了一眼,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脱险,胭脂虎和姜把总,绝不会善罢甘休。

船在浅滩水道里颠簸前行,队员们忙着包扎伤口,清理甲板上的血迹。

杜老五握着舵盘的手还在抖,却比刚才稳了许多。

“快到家了。”

杜老三望着前方熟悉的水色,低声道,“过了这片浅滩,就是白水溪的地界。”

田小哥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到了咱的地盘,看他们还敢撒野!”

风穿过芦苇荡,带着股血腥味,却也夹杂着一丝故乡的气息。

杜家的船队继续前行,船尾的水浪里,藏着未散的凶险,更藏着一股不肯认输的劲。

船帆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杜家的船队像几条受惊的鱼,在水道里左突右冲。

眼看前方水色渐熟,岸边的芦苇丛里已经能瞥见白水镇那棵歪脖子老柳树。

刘老大掌着舵,额角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念叨:

“快了,再快点就到家了!”

身后的漕运司战船却咬得极紧,船身庞大却不笨拙,撞开浪花紧追不舍。

甲板上的官兵弓上弦、刀出鞘,喝骂声顺着风灌进杜家人耳朵里:“停下!

再不靠岸就放箭了!”

刘老大啐了口唾沫,猛打舵盘,船队瞬间拐出个刁钻的s形,险险避开战船撞来的势头。

“狗东西,当老子是吓大的?”

他吼着,指挥船工调整帆角,借着侧风又拉开半箭地的距离。

可这片刻的喘息没能持续多久。

战船上的姜把总被石娘子冷眼看着,脸上早已挂不住,此刻彻底红了眼,拔出佩刀指着前方怒吼:

“放箭!

给我往死里射!

把这些反贼的船射穿!”

话音刚落,数十支箭如暴雨般袭来,“嗖嗖”

地钉在船板上、帆布上,有的甚至擦着队员的耳边飞过,惊起一片冷汗。

一个队员躲闪不及,箭簇穿透了胳膊,疼得他闷哼一声,却死死抓着船帮不肯松手。

“举盾牌!

找地方躲避”

杜老三吼着,率先将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