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几匹，怕是半夜就会被饿疯了的流民拖去宰杀，炖成一锅肉汤。

“流民就是流民，终究成不了大器……”

他低声叹道，强压下心头的颓丧，转头对秦屠夫吩咐：

“老秦，让弟兄们加快手脚！

土墙再堆宽些，至少得两丈开外，让战马绝无跃过去的可能。

还有，在第一道土墙后面再堆一道矮墙，不用太高，能绊住马腿、减缓战马的冲势就行。

只要把他们的度想办法降下来，咱们才有胜算。”

秦屠夫听着，脸上却满是迟疑，搓着手嗫嚅道：

“老大，咱们……咱们真能顶住？想当初沧州那回，几万弟兄拿着刀枪都挡不住骑兵冲锋，眨眼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咱们就靠这几道土墙，真能成？”

他想起当年骑兵踏破人墙的惨状，声音都带着颤。

春申眉头一皱，却也明白老秦的顾虑。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沉了几分：

“现在不是怕的时候！

顶不住，咱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儿，三十万担粮食也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顶得住，咱们还有条活路。

告诉弟兄们，这土墙是咱们的命，谁要是敢偷懒，我先砍了他！”

话虽狠厉，春申心里却也没底。

他望着对面骑兵阵中那面迎风招展的旗帜，又看了看身后正手忙脚乱堆土的流民，只觉得喉咙紧。

——这场仗，怕是从一开始就输了七分。

可事到如今，除了硬顶，他再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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