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出身流民,怕那些老兵油子不服管教,到时候不好施为。”
“这有何难?”
杜尚清当即拍板,“即日起,你就是杜家水师副都统,水师的招募、培训、指挥,全由你说了算。
你的职级与各队队长平起平坐,将来水师要提拔军官,也由你举荐——谁要是不服,让他来见我。”
田小哥又惊又喜,“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谢将军信任!
俺田小三要是干不出模样,任凭将军处置!”
他心里清楚,这不仅是个官职,更是将军把水师的根基交到了他手上。
韦修平在一旁也松了口气,笑着对田小哥道:“这下好了,有小田都统挑头,我看谁还敢偷懒。”
田小哥站起身,腰杆挺得笔直:“将军,韦大哥,俺这就去河边招人!
那些常年在船上讨生活的艄公、渔户,还有水里摸鱼的好手,俺都认得,保准能挑出一群水性顶呱呱的汉子!”
看着田小哥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背影,杜尚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知道,选对了人,水师这盘棋,就能活了。
韦修平跟着杜尚清刚从甲板下来,靴底沾的潮气在船室木板上印出几个浅痕。
杜尚清反手扣上舱门,放下铁尺,才转身往书桌旁坐定。
韦修平正伸手解着披风扣子,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极轻的刮擦声。
——像夜风卷着沙粒蹭过门板,又比那声响更有节奏,三长两短,正是自家暗卫传信的暗号。
杜尚清指尖刚触到图纸,闻言抬了抬下巴,声音压得平稳:“进来吧。”
门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推开条缝,一道黑影贴着门框滑进来,落地时几乎没带起风。
那人半跪在地,袍角扫过地面,只出布料摩擦的微响,将一卷密信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