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长久安稳度日,有些事,还是需得掂量掂量,莫要一时冲动,坏了自家生计。”
这话说得半明半暗,威胁之意却像河底的暗流,压得人心里发紧。
渔民们脸上的怒气淡了些,有几个胆小的已悄悄往后退了退。
王右丞见状,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随即看向顾先生,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又转向杜尚清,提高了声音:
“诸位也都看见了,这位大人可是军中将官,身后那两艘船上,全都是朝廷的官兵。
本官若在此地遭受冲击,这位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断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吧?”
他这话既是在向渔民施压,也是在拉拢杜尚清——把对方架到“朝廷官员”的立场上,逼他不得不站在自己这边。
杜尚清眉头微蹙,还未开口,顾先生已上前一步,青衫猎猎:
“王大人这话差了。朝廷设官,是为护民,不是为压民。今日之事,错在官船藏人,百姓讨要公道,何来‘冲击’之说?
再者,杜大人出面,是为调解纠纷,而非偏帮哪一方,大人这般说辞,未免太看轻了朝廷军官的公道之心。”
一番话不软不硬,既顶回了王右丞的威胁,又暗暗捧了杜尚清,让他不好轻易偏帮。
李老汉也红着眼喊道:“俺不要赔偿!俺只要公道!这厨子定是受了指使,不然哪来的胆子藏人?”
王右丞脸色沉了沉,却依旧耐着性子:“老丈放心,县衙定会彻查,若真有指使,绝不放过。
只是眼下令嫒受了惊吓,还是先带回去调养为好。”
他示意护卫递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又对押着厨子的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把这刁奴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