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你个公孙止!
真是好演技!
他哭得多么伤心?他是哭我终于死了,哭我再也无法阻碍他与那贱婢的双宿双栖,哭他终于可以独霸绝情谷了吧!”
裘千尺的笑声中充满了对公孙止的极致恨意和对往昔的悲愤。
她的话,如同惊雷般在管家心头炸响。
管家就算再怎么木讷,再怎么愚忠,也顿时反应了过来。
这一切,莫非都是公孙止在他以及所有绝情谷下属面前精心策划的异常表演?
若是寻常人,或许还会被公孙止的“表演”
蒙蔽,但管家却并非一无所知。
他作为裘千尺的心腹,当年也曾隐约知道一些谷中的隐秘。
诸如谷主当年确实曾私纳小妾,与裘千尺夫人生过剧烈的矛盾冲突,甚至一度闹得不可开交。
只是后来,随着裘千尺夫人的“去世”
,这些事情便都被谷主强行压了下来,成为了绝情谷中无人敢提的禁忌。
如今,这些被尘封的往事,在裘千尺的几句话语中,如同潮水般涌上管家的心头。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所看到的,所相信的,都是假的!
“夫人这些年您都去哪里了?”
管家声音干涩,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与悲凉。
裘千尺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郁的恨意。
她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般,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被挑断了手脚筋,被公孙止那个王八蛋,亲手丢进了鳄鱼潭!
在那里,我像一条蛆虫一样,苟延残喘了十几年!”
“什么?!”
管家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怒与骇然。
鳄鱼潭!
绝情谷的禁地!
那是一个活人进去都无法活着出来的地方!
夫人竟然被丢进了哪里。
怪不得
怪不得公孙止决不允许任何人踏入那片禁地。
一瞬间。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冲上管家心头。
他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脑中一片轰鸣。
这么多年下来,自己都被骗了!
他一直以为公孙止是谷中唯一的掌权者,是值得效忠的谷主。
他将谷主的命令奉为圭臬,兢兢业业地打理着绝情谷的事务,恪守着自己的本分。
管家以为公孙止也是个痴情的人,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可如今,裘千尺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将他心中所有的信仰和认知都瞬间撕得粉碎。
他回想起公孙止这些年来的种种行径。
表面上对裘千尺夫人“情深义重”
,私下里却又暗地里寻欢作乐,甚至还曾偷偷纳过小妾。
这些事情,他虽然有所耳闻,却都以为只是谷主风流本性使然,并未深究。
如今想来,这分明是公孙止为了掩盖罪行,为了独霸绝情谷,而精心编织的谎言!
管家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背叛感。
他将自己最好的十几年奉献给了绝情谷,奉献给了公孙止。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正义、为忠诚而活,可到头来,他却现自己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傻瓜,一个被蒙蔽的帮凶!
他所效忠的,是一个心狠手辣、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愤怒、羞耻、悲哀、悔恨,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波涛般冲击着他的心神。
管家的双拳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想不到公孙止竟然如此残忍,如此灭绝人性!
他抬起头,那双饱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睛望向裘千尺:“夫人,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裘千尺那双深陷的眼睛,带着一丝审视,一丝警惕,直直地盯着老李。
她虽然知道管家的性格向来忠心耿耿,更是将绝情谷视作他生命的一部分,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准一个人的性情是否会因时间而改变。
再加上她自己也被囚禁了那么多年,受尽了背叛与折磨,要说不对身边的人有所猜忌,那是不可能的。
“在此之前,老身倒是想要问问你。”
裘千尺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得知真相了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办?”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李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