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心底深处迸发而出。
“我亦如此!” 右边那身材魁梧的汉子,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吼道,尽管因身体无法动弹,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但其中的坚定却丝毫不减,“即便搭上我全家性命,也绝不做那助纣为虐的恶徒,与南怀乔为伍,我不屑为之!”
三人虽被困住,却仍拼尽全力,以各自的方式表明心迹,那决绝的神情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们与南怀乔划清界限的决心,至死不渝 。
盛宣逸目光沉稳地扫过三人,神色冷峻,缓缓开口,声线低沉却清晰有力:“三位莫要误会,我等绝非南怀乔的党羽。实不相瞒,我等自长安远道而来,肩负着调查南怀乔谋逆之事的重任。方才无意间听闻三位一番肺腑之言,深知情况紧急,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望海涵。”
话音刚落,程常青紧接着说道:“正是如此!在下乃昆灵道行军总管麾下前锋,奉总管令,潜入灵州城秘密查探军情。如今局势危急,南怀乔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等需携手共破此局 。”
三人原本紧绷的神经,在听到这番话后,瞬间有所松动。他们眼中的戒备之色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与将信将疑。萧睿韬目光紧紧锁住盛宣逸,眼中闪过一抹探寻之意,似乎在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
待程常青表明身份后,萧睿韬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开口问道:“既是长安来的,可有凭证?南怀乔如今在灵州城势力庞大,行事诡秘,我等不得不防。”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只是在这沉稳之下,难掩对真相的渴望与谨慎。
那位络腮胡须的男子,眼中也满是犹疑,附和道:“是啊,如今城中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若你们真是来查探南怀乔反叛之事,还望能给出确切证明,好让我等安心。” 说罢,他轻轻晃了晃被点穴后无法自如活动的身躯,仿佛在提醒众人当下的处境。
而身材魁梧的汉子,则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管怎样,若你们所言属实,那可算是救了我等。我等本就被南怀乔裹挟,对其反叛之举深恶痛绝,若能一同扳倒这逆贼,也算是了却心头大患。”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往遭遇的愤懑,又有对未来可能转机的期待,目光灼灼地看向盛宣逸和程常青,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
程常青见状,迅速侧身,伸手从后背稳稳取出一个木盒,他把木盒放在身前的桌上,打开木盒,取出陛下御赐的旌节门旗和敕令。敕令上的朱红印玺鲜艳夺目,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双手高高托起,朗声道:“三位请看,此乃陛下亲赐的旌节门旗与敕令,凭此,各州府官员皆需听从调遣,共御逆贼。”
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紧紧盯着程常青手中之物。萧睿韬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满是审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门旗与敕令上的每一处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身旁清瘦男子和魁梧汉子也伸长脖子,眼神中交织着紧张与期待。片刻后,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满是确认后的惊喜与释然。
盛宣逸见此,身形如电,瞬间闪至三人身边,抬手如行云流水般解开了他们被封住的穴道。三人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活动起有些僵硬的身躯,舒展着胳膊、扭动着脖颈。紧接着,他们迅速转身,整了整衣衫,面向盛宣逸和程常青,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萧睿韬满脸激动,声音都微微发颤:“原来是长安来的使节上官!有几位在此,灵州城此番定能转危为安,百姓有救了!” 另外两人也不住点头,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希望 。随后,三人各自介绍,原来那声音低沉之人叫马千淮,而那络腮胡须的男子叫薛汉庭。
萧睿韬满脸懊恼,一拳砸在掌心,长叹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如今南怀乔那逆贼和一群诡异妖物正在大营之中,谋划着与回鹘大军会合。而我等几人,皆是被南怀乔以家人性命相要挟,无奈之下,才被迫做出这些违心之举,实乃心中大憾!” 说罢,他的脸上满是自责与悔恨,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对南怀乔的深深恨意。
薛汉庭也在一旁垂头丧气,苦着脸道:“是啊,我们这一日都活在煎熬之中,既不忍背叛朝廷,又担忧家人安危,这般两难境地,实在是折磨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痛苦。
马千淮更是气得满脸通红,跺脚道:“要不是顾及家人,我早就和那南怀乔拼了!如今可好,竟成了他手中摆弄的棋子,实在憋屈!”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挥舞着手臂,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都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