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道:“好吧,看在你有胆有银的份上,就告诉你。沿著主街往东走,过了第七家铁匠铺后左转,进一条暗巷,巷子尽头有家『黑鸦商会』开的酒馆,从后门进去。”
他顿了顿,伸出手比划著名:“敲三下,再敲两下。门开后报上名字,就会有人领你下去。”
莱昂默记於心,微微点头。
“还有,”那人忽然咧嘴一笑,“活著出来的前提是你能贏。不然,剑斗场的地下井可是个埋骨好地方。”
莱昂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了酒馆。
夜风拂过,吹动背后的披风,他的脚步没有迟疑。
这条路危险重重,甚至可能需要以命相搏。
但,他的剑,已准备好出鞘了。
夜色如墨,王都的街道逐渐冷清,白日的喧囂与热闹被夜晚的沉寂吞噬。只有醉汉的低语、巡逻卫兵的铁靴声还偶尔响起。
莱昂披著斗篷,低头行走於街道边缘,脚步迅捷而沉稳。他沿著那名赌客所说的路线,转入一条隱蔽的小巷。
巷子狭窄而昏暗,两旁高墙斑驳,隱约传来老鼠在垃圾堆中翻动的声音。
深处有一栋老旧的木屋,屋檐悬掛著一块刻著黑鸦图案的斑驳木牌,酒馆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空气中混杂著酒精与霉味。
他绕到酒馆后侧,一扇铁门嵌在砖墙之中,漆黑无光,看不出丝毫出入口的样子,仿佛与周围融为一体。
莱昂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咚、咚、咚—..咚、咚。
片刻后,铁门背后传来轻微的金属滑动声,一道细小的窥视孔打开,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从中望来,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
“剑士。”莱昂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我需要钱。”
对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確认什么,隨后窥视孔合上,伴隨著沉重铁锁转动的声音,“咔噠”一声,铁门缓缓开启,一股混杂著血腥、汗水与潮湿的地下气息扑面而来。
守门人是个身材高大的独眼汉子,朝他微微点头:“进去吧,按照规矩来只要你能贏,你就能拿到钱。”
莱昂没有犹豫,迈步踏入。
身后的铁门无声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光亮。
夜幕之下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莱昂被一条狭窄阴暗的阶梯引导著缓缓向下,他的脚步在石阶上迴荡出低沉的回声,仿佛是在走入深渊。
地下通道幽暗逼仄,空气中瀰漫著霉味、血腥味,还有淡淡的铁锈味,狭窄的石阶豌向下,油灯投下跳跃的红光,映照出墙壁上斑驳的血跡与刀痕。
他的影子被火光拉得很长,像一头缓缓潜入地底的野兽。
终於,前方豁然开朗,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映入眼帘一一地下剑斗场。
中心是一座铁笼般的比武台,粗的石地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跡,早已渗透进石缝之中。铁栏如牢笼般將斗士困於其中,生与死在此不过一线之隔。
此刻,一场比斗刚刚结束。
场地中央,一名满身是血的战士高举长剑向观眾席怒吼索要喝彩,地面上则躺著一具昏迷不醒的身体,正被两名粗壮的搬运工拖下台,毫无怜悯地像拖著一具尸体。
周围是一圈圈用石砖和木板堆叠出的看台,坐满了醉汉、赌徒、僱佣兵,酒气、吶喊、咒骂、笑声混杂成一片,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拳头与剑的裁决。
“新面孔”一个留著山羊鬍、穿深红色披风的中年人走来,目光锐利如鹰,他是这里的主持人。
他在莱昂身前停下,嗅出少年身上那股属於剑士的冷静与肃杀气息,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你想在这里挣快钱”
莱昂平静点头:“我需要五十枚金幣。”
“五十金幣”主持人挑起眉头,眼神里写满了兴趣与怀疑。
“那可不是街头卖艺能赚到的数。普通对决一晚上最多能贏个十几枚,除非你敢一一上死斗场。”
他说话时下巴一抬,指向远处铁栏后的一个区域。
那是一处更加隱秘、没有任何遮挡与防护的圆形石台,四周是更为疯狂的观眾与高额的赌注。
那是死斗场,真正的修罗之地。
“死斗场,五场连胜,才能拿走五十金幣。当然—-你也可能在第一场就死了。”
主持人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