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
第一个爬升者怒吼著跃至垛口边缘,手臂一撑,猛地探头而上。
枪锋已候至眼前。
只听“噗”的一声,长枪自垛口后笔直刺出,正中那兽人下頜,贯穿整颗脑袋,枪尖自后脑射出,带著粘稠的血浆与碎骨。
他闷哼一声,身体一软,从高墙之上坠落,重重砸在墙根,死状惨烈。
另一侧,一名已將半身爬上城垛的兽人刚欲挥斧,却被两名长枪兵同时上前,一刺破肋,一挑中胸,鲜血喷洒。
他双手无力地鬆开,身体从十余米的高空倒翻而下,撞到正在爬升的同伴身上,几人一同跌落成团。
绳索上下不断有兽人涌动,他们如暴怒的山猿般奋力攀爬,嚎叫震天,但每当他们露出头颅,城墙后便闪出枪锋,迎面就是一刺。
有的被刺中咽喉,血涌如泉,坠落时还在发出嘶哑的惨叫。
有的中枪未死,挣扎著试图反扑,却又被第二支枪自面部刺入,贯穿口腔当场毙命。
有的强行扑上垛口,却被接连几杆长枪反覆穿刺,最后被盾面一撞,户体摔出城墙之外。
片刻后,十余根鉤索下方已户横遍地。
就在此时,火油手已將一罐火油掀至垛口,罐口早已点燃,一名士兵高举火把,“点火!”
熊熊烈焰猛然起,那罐火油顺势从墙头拋出,在半空划出一条歪曲的火线,坠落在攀援最为密集的一侧。
火罐炸裂的一刻,火焰仿若巨兽张口,瞬间吞噬了墙下数名尚在半空的兽人。
火油溅落,绳索被引燃,烈火顺藤蔓燃上,鉤索化作火蛇蜿蜓,光焰乱舞之间,正掛在半空的兽人们惨叫著挣扎。
他们有的被烧断绳索活活摔落,有的衣甲被点燃,翻滚著在地面打滚,却只能將火势引向全身。
一具、两具、三具燃烧的户体砸落在地,与先前的同族户体交叠成一片混乱的修罗场。
撞击声、骨骼碎裂声、哀豪声混作一团,场面极为惨烈。
城墙下,乱石与血跡交错成河,攻城梯如折断的枯骨般倾倒在斜坡与墙基之间。
大量扛梯的兽人战士倒毙於其旁,有的身躯仍紧握梯身未松,有的则被轰下墙来的滚石碾碎了躯干,四肢扭曲,血肉模糊。
空气中瀰漫著兽血的腥气与焦灼兽皮燃烧后的刺鼻气味。
原本如潮水般涌来的兽人队伍,在人类城墙上倾泻而下的弓弩、火油与巨石打击下终於露出崩散跡象。
前锋尽失的阵线被强行扯断,不少尚未靠近城墙的兽人开始止步不前,纷纷低吼著互相推操。
一些身躯尚在燃烧的同族在地面翻滚挣扎,更令整个推进阵列陷入混乱。
后方的兽人指挥者在混乱中发出连串暴躁的咆哮,他们挥舞著战斧,不断怒吼著命令前军继续衝锋,但並未能遏止前线的崩溃。
攻势如被铁锤砸碎的水波般向后反卷,断裂而无力,
兽人的第一场进攻,虽只持续了短短几刻钟,却已造成了三百余名兽人的伤亡,绝大多数是扛梯者与最先投入战场的投矛战土。
原野上血跡,鲜红淌流在被践踏的黑土与残火之间。
倒塌的攻城梯断成数截,粗糙的兽皮包裹已被火焰灼焦,木料发出焦裂的轻响。
十余条被掛断的鉤索垂在墙根,有些已被火油烧断,有的仍掛在垛口上,隨著风摆动。
火焰仍未完全熄灭,一缕缕黑烟翻滚著升上天空,给整片平原披上一层燃烧的阴影。
城墙之上,守军亦有伤亡。
兽人投矛与手斧的密集投掷,虽不如弓弩精准,却凭藉兽人强横的臂力击穿了多名士兵身躯。
有十几名城墙上的土兵被重创倒地,血溅石道。
但整体防线依旧稳固,长枪兵严密把守各个攀援要道,射手在莱昂指令下分批轮替,伤者被迅速后撤,未见混乱。
隨著兽人第一波攻势被遏止,墙头守军的士气反而越发高涨。
初战告捷的振奋,在每一名亲手刺落兽人或射穿其咽喉的士兵心中燃起火焰他们不再以畏惧的自光仰视这些来自荒野的绿皮怪物,而是用染血的手,紧握著尚未冷却的兵器,望向那片仍在烟尘背后翻滚的兽人大营。
莱昂立於城垛之巔,披风微扬,黎明之锋从腰侧缓缓拔出。
他没有振臂高呼,只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