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一僵,但他皱了皱眉,很快便恢復了平静。
短暂的沉默后,他抬起头,看向凯尔:
“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凯尔也坐下来,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昏过去,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莱昂眉头微。
凯尔继续道:“那天在赶路,你突然从马上摔下来,整个人烧得滚烫。我们根本没法继续带著你赶路,可留在山里也不是办法——.队伍里的乾粮和水快用完了,时间拖不得。”
他顿了顿,目光暗了些:“费尔南权衡了半天,最后决定分队。他带著大部人马继续向北,爭取早日走出山林,去到维尔顿城。他派了我和另外几个人留下来,照顾你,等待你身体状態好转。”
莱昂听著,神色平静。
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这是最合理的决策。
“都是谁留下了”他问。
凯尔抬手,指了指自己,咧嘴一笑。
“我,还有几个实力不错的老兵,他们都曾是你的部下,稳妥可靠。”
“喷喷,可惜你没看见。那时候,可是一堆人都抢著想留下来照顾你,尤其是你亲手带出来的那些傢伙,不过最后只挑了我们几个。”
他顿了顿,又微微侧头,目光落向角落里的女孩,
“还有她。”
莱昂转头看向还蹲在一旁整理药草的小女孩。
凯尔苦笑了一下:“这小姑娘硬是要留下。说她父母曾经是药草商人,她也懂点草药的事,能帮得上忙。费尔南本来不同意,最后还是被她说服了,点了头。”
帐篷中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莱昂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细心包扎过的伤口,再抬头望向蹲在一旁的艾琳。
她没有理会莱昂和凯尔的交谈,正低头自顾自地將一些草药捣碎,然后包好,小心地收进破旧的布袋里。
她的神情专注,指尖瘦小而灵巧,每一道动作都异常轻柔,像在处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帐篷外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马蹄声,隨即归於沉寂。
凯尔抬头朝外看了眼,回头隨口补充道:“这两天,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你。我们几个粗手粗脚,打仗还行,但真弄不好这些细活。”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髮,嘆了口气:“她一个小女孩,天天守著你换药餵水,硬是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多谢你了,艾琳。”莱昂沉声说道。
艾琳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抱著布包,低声道:“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和父母一同死在那些怪物的斧下了。
声音很轻,却文透看一种异样的坚定。
“是你替我挡住了劈下的那一斧,我的命是你救下来的。”
她继续说,头低著,眼神落在指尖捻著的草药碎屑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使—“
把命还给你,也是应该的。”
帐篷里又是一阵静默。
莱昂心中微微一颤,却没有开口反驳。
他静静地看著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
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女孩的话稚嫩而生涩,但那种直白的情感,却比任何虚浮之词都来得沉重。
他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適的回应,只是垂下了视线,手指缓缓收紧,按在自己膝盖上。
一旁的凯尔轻咳了一声,没有接话,目光在帐篷门口与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外头的风吹动了帐篷边缘,带进一丝冷冽的林间气息。
艾琳的话,像一记无声的敲击,让莱昂內心深处的某根弦微微颤动。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濛已经褪去,只剩下冷静而锐利的光,一如往常。
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停在这里。
他们虽然已经逃进了这片偏远山林,但危险並未真正远离。
那股席捲整个南境的狂潮,仍在迅速推进。
兽人的兵锋不会因为他们藏身於此而止步不前。
在他们眼中,人类不过是行走的猎物,迟早有一天,这片林地也会被踏碎。
整个南境都会沦为废墟与焦土。
维尔顿城。
只有到了那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