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兽人居然出奇的狡猾,他们会把前面的人放进屋內堵住,首先出手袭杀最后进屋的人。
土兵们开始畏惧那种静默中暗藏杀机的小巷与民房。
不是因为那些怪物的咆哮,而是因为听见咆哮前的死寂太过煎熬。
每当哪条巷子忽然太过安静,便意味著那里藏著某些东西。
而当王国土兵们小心翼翼地端门、探角、点燃火把,那些怪物就像影子破墙而出。
而一旦一名士兵跌倒、喊叫、慌乱地退回,那么整个小队便会暴露在那些等待的眼睛中,被像猛兽捕猎一样反扑撕碎。
从正午战斗至今的半天时间里,第一重步兵团在诸多小巷和民房中的伤亡数早已远超他们在街道正面推进时的总伤亡。
这不是一场正面战斗,而是一场拆屋搜尸、逐间扫荡的屠杀游戏。
而屠夫与猎物之间的角色,几乎顛倒了过来。
“伊恩——”
马塞尔终於挤出声音,“.———我们还能————.打下去吗””
连队长沉默了很久。
他低头看著远方,低声道:“不知道。但我们只能往前。”
他回头看了马塞尔一眼,沉声补了一句:
“因为他们都死在前面了。我们不能退。”
马塞尔闭上了眼。
这一刻,他耳边又响起那头沸血兽人踩碎砖石、缓步靠近时那如沉雷般的喘息。
他知道那不是幻听。
那是这座城市此刻最真实的声音。
是猎物在喘息,而猎手,仍潜伏在影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