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狼骑兵已斜绕敌阵侧后,但被两列长枪阵拦下。”一名座狼骑兵匆匆回来匯报,“侧斜衝锋失败,伤亡不小,敌军方阵未乱。”
莫尔巴斯点了点头:“让他们回来,不要再尝试强撞。”
“那我们从哪儿突”那名狼骑兵低声问。
莫尔巴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目光扫过整片战场,
北境军团阵线虽然始终不曾动摇,但隨著战斗进入第五轮正面衝突,他们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轮换。
那些原本在后方整备的第二战列、第三战列,如今已相继顶上第一线。
莫尔巴斯能清晰看出每一次盾列更换时的战术协作:先是斜列盾兵推进至前,掩护第一列后撤,再由长矛兵顶替缺口,以柔性阵线缓衝衝击,再迅速固化重盾壁垒。
整套动作如同流水,连兽人都很难在这当中撕出空隙。
但他还是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破绽。
一人类的阵线虽然整齐,但他们轮换所需时间,正一点点延长。
从原先的三十息,到现在的近六十息。
这意味著他们也在消耗。
“他们也有极限。”他低声喃喃。
“那就压上。”
莫尔巴斯猛然转身,高声命令:
“將所有沸血战士后列投入正面一一以斧破盾!”
“將预备队的所有座狼骑兵调出,翻回主阵中翼,伺机插入!”
“后方所有战士一—预备。”
那一瞬,他的声音仿佛斧头劈开大地,在战阵之中激起一阵躁动。
裂喉氏族的战线再度震动。
后列那些喘息未定、伤痕累累的沸血战士,重整队形,再次提斧踏步入阵。
他们已非最初的状態,大多数人还在流血、伤势未愈,有些甚至已经身受重伤,但他们仍咬牙走入那片户海。
他们没有怒吼,也没有口號,只有深深的喘息与死死盯住人类盾墙的眼神。
与此同时,座狼骑兵分出一百多骑,从右翼高坡兜回主阵。
莫尔巴斯亲自走下岩台。
他走进座狼行列前端,拍了拍其中一匹灰斑战狼的脊背,低声对这些狼骑兵喝道:
“再不破敌,他们就该压上来了。”
“你们从这插进去,不是为了杀多少人。”
“是为了———让他们的阵型溃散。”
狼骑兵们没有说话,但眼中的凶光开始泛起。
这批狼骑兵,是他魔下最后一支未重创的队伍。
他要用他们,砸出这面盾墙的一道裂口。
此时,北境军团前线的压力也已达到峰值。
正面盾列已无法保持最初那般完美,土兵们的手臂越发麻木酸软,举盾不稳。
后列士兵换列时出现短暂迟滯,补位略显勉强,两翼弓兵早已停止射击,或是力气耗尽,或是距离过近。
但他们依旧咬牙坚持。
莫尔巴斯能看见,一名面容年轻的北境士兵被兽人一斧砍掉半截手臂,满脸鲜血却仍未退后半步,反而一矛直刺入敌人腹部,硬生生换命。
“就是这股劲。”
他咬著牙。
“这支军团是敌人的刀锋。”
“要撕破它一—得用命。”
就在这时,阵线中段传来一声震耳怒吼。
是沸血战士们的斧头,在某处彻底砸破了一整列人类盾阵,四五名北境军团的土兵被逼退数步,短暂暴露出后列补位空档。
狼骑兵正好从旁掠过。
灰色身影贴地衝锋,一百多名狼骑兵撕开长线,如一道风暴灌入撕口中央,瞬间搅得人类阵线一片大乱。
莫尔巴斯猛地抬起手臂,高喝道:
“就是现在!”
“全部压上—全部!”
旗手的令旗高高挥动,最后一批未参战的战士全线出动。
他將所有预备队,一次性全部投入战场。
就连他自己身边,也只留下几十名血誓亲卫,独立於战线后方。
整支裂喉氏族大军的所有战力,终於在此刻,倾巢而出。
这一战,不留退路。
大地震动,斧影重重,鲜血横飞。
北境军团的战线开始响起越来越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