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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夹击。
前线兽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从背后斜刺入的长枪贯穿。
原本以为已获胜利的前锋斧兵,在短短片刻內接连被斩,甚至来不及呼救。
后列斧手方阵尚未转身,便被人类骑兵沿翼斜衝刺入,彻底撕裂。
溃兵开始大规模逃散。
而最致命的是,他们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后方,是敌骑控场,断绝退路。
前方,是北境军团步步压迫,合围逼近。
谷地,是来时之路,但早已被人类所控。
裂喉氏族这支万余名战土组成的主军,在这场看似逐渐占优的大会战中,陷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包围圈。
一圈没有尖刺,却满是刀锋的铁围,
每一个向后奔逃的兽人,都会在原本主旗所在的缓丘上看到那面蓝底白鹰战旗一—那是死亡的象徵。
而在那战旗下,一名黑髮的青年骑土,正站在满地尸骸之间,缓缓举剑。
风中无言。
却是命运的终审。
当北风卷过平原上的最后一处缓坡,裂喉氏族的残军,终於崩溃。
那不是组织性的撤退,而是彻彻底底的溃逃。
一旦失去了莫尔巴斯,整个裂喉主军便如无首巨兽,所有战列间的调度、传令、联络在顷刻间断绝,各部落战士一时间不知敌我阵向,盲目逃窜,不少小部队甚至在混乱中撞入彼此防线,相互踩踏、衝突,打得血肉模糊。
“撤—撤啊!”
“往谷口跑!”
“族首战死了——快走——”
吶喊此起彼伏,刺穿风啸,兽人的喊声不再是震天怒吼,而是破碎、尖厉、充满恐惧的哀號。
他们狂奔向谷地一一却已然太晚。
人类骑兵的斜向合围早已封住了后路,十个轻骑连队以分段包围的方式將溃兵逼入空地,又不断抽调兵力向谷口方向推进,最终由两支连队在北坡边沿列阵,封死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任何接近谷口的兽人溃兵,都遭遇了致命迎击。
北境军团的重步兵则步步推进,將正面战阵切割成数个孤立板块,再逐一压灭,手段冷酷、效率极高。
被围困的兽人部队在恐慌中试图集结,但无人指挥、无人號令。
他们已经无法听从命令,因为没有人再发出命令。
族首战死、亲卫尽溃、传令系统崩解,剩下的,只是本能的逃生欲。
可这正是莱昂所设计的终局:
让敌人不知自己被包围,让他们在溃逃中逐步丧失方向感,再在每一道边缘都遭遇伏击与反衝,最终全线崩解。
这一刻,这支才刚刚踏出谷口、意图將维尔顿彻底包围的裂喉氏族主军一在乌戈平原上,被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所歼灭。
战至下午时分,敌军主阵已彻底失序。
地面上堆满兽人尸体,密如麦草。
人类军旗重新遍布战场前沿,从中军到两翼,从谷地到岩丘。
那面蓝底鹰纹的骑兵旗帜,始终飘扬在裂喉中军大旗倒下的地方,仿佛昭示著这场战役的裁决者。
莱昂立於岩丘之上,望著前方正收尾合围的轻骑连队,没有急於发號施令,只將长剑横置於胸前,静静注视看战局收拢。
他的甲胃满是尘土与血痕,披风早已破碎,剑刃依旧滴血。
卡尔催马赶至,脸上溅著尚未乾涸的血跡,
他还未开口,就已重重吸了口气,抬头望著丘下的景象,喃喃一句:
“我们贏了。”
莱昂轻轻点头:“但还没结束。”
他低头看向山下那片混乱至极的平原一一敌军尚有余部正在试图向更远方向溃逃,有数百名座狼骑兵散落外围,还可能组织出勉强的撤退掩护。
“第一、第二轻骑兵连队,绕东侧截断退路。”
“第六、第七轻骑兵连队,转西北侧拦截。能俘虏的俘虏,抵抗者就地格杀。”
“两支重骑兵连队一一隨我推进中央,彻底扫平敌军中军残阵。”
命令一道道下达,骑兵迅速响应。
这一支分布在整个谷北侧的部队,如今已完全展开作战纵深,不再只是伏击者,而成为彻底收割战局的主力。
平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