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在敌军衝垮一切之前,將他们锁死在这条谷道中。”
“待我带领北境军团的主力赶至,前后合围,才一举將这支万人规模的兽人主力大军葬送在了乌戈平原。”
“这是自开战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胜。”
他语气微沉:“如此胜果,必须大肆宣扬一一不仅是为了嘉奖你,更是为了鼓舞王国各军的士气。”
奥雷尔顿了顿,目光锋锐地看向莱昂。
“整个王国所有人都需要知道,这场战爭一一併非没有希望胜利。”
话音落下,他自披风下取出一卷信封,递给莱昂。
“这是我亲笔所写的战情陈报与推举信,我会再以王国北境军团的名义为你背书。”奥雷尔语气郑重,“我请你,將此信送往王都,面见陛下查尔斯三世。”
“为王国陈述真相,为你与你魔下的战士爭取应得的荣耀。”
莱昂接过信封,缓缓点头:“我会去的。”
奥雷尔笑了笑。
“如果你问我一—这场战爭是否就此结束”
他说著,语声一顿,目光缓缓移向远方那片仍散著血腥气的原野,仿佛在凝视著看不见的未来。
“我会告诉你一—还远没有结束。”
“但,確实该暂时落幕了。”
他的语调低沉,像是在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盖棺定论:
“敌人的西路主力在此战覆灭,中路主力与王国的南征军团两败俱伤,东路主力久攻不克—再加上寒冬將至,冰雪將封山道、断粮道,寒风也会席捲草原与丘陵。”
“无论是人是兽,都撑不起下一轮攻势了。”
他微微侧身,望向南方沉沉的天际:“我將率北境军团南下,整肃防线,稳住西境———你,无需再为此掛心。”
话锋一转,他背负双手,目光重新落回莱昂身上,神情难得凝重:
“但你要去的地方,是另一片战场。”
“———王都。”
空气仿佛一瞬间沉静下来。
“那里没有战阵交锋、血战廝杀,但有比刀剑更锋利的事物。”
“你做了这一切,迟早要面对那座城中的那些人一一他们会问你,你是谁,你为何能做到这些,又该得到些什么。”
奥雷尔微微一笑,低声道:
“为自己,也为这场仗走得更远你必须亲自走上一趟。”
谷口外的平地上,西境联军列阵整队。
这支部队已歷连日血战,衣甲斑驳,神情疲惫,许多人脸上仍带著血污与绷带的痕跡。
有人咳嗽,有人轻倚长矛喘息,靴底裹著乾涸的泥血,整列却无一人失序。
他们没有恢復初战前的锐气,更谈不上整齐划一,但在那疲惫之下,却有一种从户山血海中淬出的铁血之气,沉重、凝实,宛如烧透了的兵刃,未出鞘先逼人。
盔甲未必光亮,却一件件扣得紧实;马匹的鬃毛凌乱,却安静稳立,喷吐著温热的鼻息;一张张面孔写满倦意,却无一丝退意。
这是莱昂征战西境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魔下的这支杂牌之军如此整肃肃穆。
他们不是正规军,没有整齐的號令与制度,没有统一的军袍与徽记,但他们从谷底血战至谷巔,从颤抖的新兵走到了真正的前列,在一次次衝锋与抗击中,用血肉代价换来了属於士兵的沉默与坚定。
山风顺著谷道穿行而下,吹拂在每一张面孔上,带来久违的安寧。
莱昂策马走至军阵前,卡尔与十余名隨行骑兵隨他而行。
他身后掛著奥雷尔所赠的北境军旗,深蓝底色之上,一头银色怒狮仰天咆哮。
临出发前,奥雷尔曾再三强调,这面旗帜將为他打开王都的大门,也象徵北境军团对其功绩的背书。
莱昂未佩披风,只著常战之甲,剑悬腰侧,面容沉静,眼神笔直望向前路。
他缓缓策马至队伍最前。
“西境联军,原地解编。”
话音落地,阵列之中无人动作。
莱昂继续道:“各部按原隶属地解散,待命北境军团统一调遣。”
诸位。”他顿了顿,收敛语气,“此战之后,你们不再听命於我。”
他未说感谢,也未说祝福,只是自马背上翻身而下,走到队列前,目光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