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莱昂转头,目光定格在那几名刚才仍在帐中饮酒閒谈的贵族军官身上,语气冰冷。
“你们—一报上姓名与所属职务。”
那几人神情一变,目光互相交换,眼神里有迟疑、惊惧,更多的是不甘。
他们曾以为自己是这支新军的当然主角,凭著家世与资歷安然列席,未曾料到这新来的主將一上任便挥刀整伤。
片刻沉默后,一人终於勉强出声:“德拉蒙,担任第一营队营队长。”
“维希尔,第一营队副队长。”
“艾德蒙—第一营队军务官。”“
莱昂微微頜首,语气平静,甚至带著一丝近乎无情的冷静:“你们三人一即刻停职。暂押至帐外,听候查办。”
“军纪之下,不讲情面。”
“什一—”
德拉蒙骤然变色,话未出口,怒声初起,便被一记盾击撞得横飞出去。
那是莱昂身后一名亲兵,已无声出列,动作乾净利落。
盾面横掠,將其胸膛结结实实砸入泥地中。
另外几名亲兵也已步出阵列,不带多余话语,將三人长剑卸下,手腕一扣、
一拧,便如羊羔般將他们反绑拖行而去,
三人的挣扎伴著骂声,但很快便被外头的雨声吞没。
无人为他们求情。
无人出声阻拦。
人群静得近乎死寂。
莱昂立在营地高坡上,雨水自披风滑落,披风下那把佩剑微露锋芒。
他神情如常,目光沉稳地环顾四方,
初冬的风如割,穿过错乱帐篷与泥水壕沟,冷冷地在营中呼啸而过。
土兵们几乎不敢大声喘息,数百道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今日不设筵席。”莱昂淡声道,“明日清晨,全营点验。兵器、物资、后勤、训练计划—一我会一一过目。”
他顿了顿,目光一扫那些原本抱臂冷笑、如今神色复杂的年轻军官。
“从今天起,这不是你们在王都的后园,也不是贵族镀金之地。”
莱昂缓缓拔出佩剑,剑身寒光微震,雨光下如水银流淌,“这是一支將面对惨烈战爭的军队,我不在乎你们的姓氏,只在乎你们的剑锋,是否配得上第七军团的旗帜。”
四周一片死寂。
雨,又下了起来。
翌日清晨,天未放晴,营地已传来號角声。
浓雾裹住丘陵,泥地尚湿,营区中央却早早列起整队的士兵。
千余人聚集在新开闢的操演场地,粗木桩围起边界,一队队未经编练的徵募新兵聚集一旁,望著场內那一排佩甲精整、步伐齐整的亲兵列队,心中满是志志。
高地上的指挥台临时搭建,以削平木柱固定在地,台上立著的是莱昂,他今日亦未换装,只在肩披白狮披风,腰悬佩剑。
他站定,扫视下方的场地。
“昨日我有一句话忘了说。”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沉稳地透出雾气,传遍整座营地,“第七军团不问出身,只问实力。”
场地上一阵骚动,低语与咳嗽骤停。
“今日,便以一场实战演练为例。”
他抬手示意,一名军官快步上前,將捲轴奉上。
莱昂展开捲轴,压平於木案之上,另一手缓缓拔剑,剑锋直指场中空地。
“由我亲兵队布阵,模擬敌军防御。其余各连队挑选小队进攻。凡能破阵者,每人赏银幣十枚,全连队记战功一次;失败者,连队全员绕营奔行三圈。”
下方一阵譁然,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破阵演练,在瓦伦西亚军队操典中是最常用的实战模擬。
但在这样一支刚新编不久、军心未定的部队中使用,却非单纯操练。
不少人意识到,今天这一次操练,不只为磨兵练阵,更是主將选人立威、试胆辨骨的开局之战。
莱昂並未解释太多,只平静说道:“亲兵队,布阵。”
三十名亲兵依令上场,步伐沉稳。
他们大多是从原禁卫军团中挑选而出的精锐,皆为歷过维尔顿血战的老兵,
阵形三排交错,前列持盾,后列持长矛,配合默契,眼神冷峻。
即使在泥地中踏行,也未起半点混乱,仿若石块砌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