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横转斩颈!
第三剑一一撤步刺心!
一连三剑快如电光,在他心流的感知中,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当他完成最后一剑时,眼前的“幻象”已经破碎消散,剑锋仍带著风声。
莱昂停下,缓缓吐气,仿佛从一片深海中浮出水面,回到现实。
胸口微微起伏,手心有薄汗,但身体没有半分疲惫。
心流状態带来的轻盈感,让他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这,或许就是他所追求的剑之路。
夜风中,莱昂缓缓收剑,站在练武场中央。
呼吸逐渐平稳,他感受到身体在一种极度专注后的轻盈感里微微发热。
他静静站了很久,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刚才的动作。
他开始尝试將所学所悟融为一体。
利希滕鲍尔流派的结构严谨,强调重心稳固与防守反击,是立於不败的基石。
费雷奥流派灵活多变,节奏和步法让剑锋如同水波起伏,可打乱对手节奏。
匈牙利骑兵斩击则暴烈迅捷,如同骑兵衝击的余韵,最適合在瞬间爆发中夺取先机。
他在心中默默总结一结构,是骨。
节奏,是血。
斩击,是刃。
而他自己的剑术,则是从战场中杀出来的经验之术,是血与火中最直接的杀伐。
这一刻,莱昂仿佛看见了新的道路:將这些不同体系的优势抽丝剥茧、融为己用,化作一套真正属於自己的杀敌剑法。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重新摆好架势。
他想像的敌人不是普通的人类剑士,而是一一兽人。
脑海里浮现出曾在战场上面对的那些高大身影:
肩宽体阔,皮肤墨绿或深绿,挥舞著粗重战斧与骨锤。
他们的动作虽然原始,但力量极大,稍有疏忽,哪怕是穿著全身板甲的骑士也可能当场粉碎。
他闭上眼,心中默念一一若正面迎敌,哪一剑能先制其死
剑锋微微一抬,身体如同猎鹰掠空。
第一剑一一横削颈动脉。
这是他从匈牙利骑兵斩击中提炼出的招式,速度最快,专门针对兽人高耸的肩颈,
第二剑一一下段反挑手腕。
利希滕鲍尔的防反思路,让他找到攻其握武之手的机会,失去武器的兽人,威胁瞬间锐减。
第三剑一一刺心而退。
这是属於他自己的杀伐之术,一剑封喉或穿胸,乾净利落,不给对手留下喘息。
夜风带走了他一声沉重的呼气,
莱昂睁开眼晴,重新挥出这三剑,剑影在火光下连成一条流畅的线。
这是一套为了对抗兽人而生的杀敌剑术,不是华丽的比武技巧,而是要在乱军中快速制敌、保存已方实力的军用剑术。
莱昂在心中已经做了计划:
未来,第七军团將是人类对抗兽人的先锋。
他会將这套剑法简化为军用版本,按照不同士兵的体型、武器类型进行调整,训练他们在战阵中配合使用。
他甚至在脑海里勾勒出未来的场景:
一排排土兵手持长剑或军用短剑,按照他的指令同时挥动,形成一片钢铁的杀戮洪流,將扑来的兽人切碎在锋刃之前。
想到这里,他缓缓收剑,目光在夜色中越发坚定。
他抬头望向远处王都的灯火,
从梦境世界带回来的知识,正在一片片地落入现实。
从剑术,到火药,到水力锻钢—
他要让这些力量,成为对抗兽人的真正利器。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晨雾笼罩著王都南郊的第七军团驻地,
夜里练剑的疲倦尚未完全褪去,莱昂刚刚在营帐內换下练功用的衣物,腰间的长剑依旧未离身。
操场上,清晨训练的號角还未吹响,但一些早起的士兵已经在整理武器或清理马既。
夜露在盔甲与铁枪上凝成了细碎的水珠,映著初升的阳光泛出寒光。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驻守营门的士兵立刻戒备,但在看清来人后,迅速举手敬礼一一那是一名信使,肩披暗红短斗篷,胸口绣著金色炼金阵的徽章,象徵著王室铸造坊的身份。
信使勒马在营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