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锋锐初成(2 / 3)

两端列阵成形。

第七步兵团的团长阿兰,曾是边境小队军士,在南境抵御兽人的作战中博得了第一份军功,伤痕累累的他一路升至將军之位,作风乾脆狠辣。

他的部下大多是跟著他在演练和小规模衝突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硬骨头,阵列虽不如第二步兵团整齐,但眼神都像鞘里的刀,隨时能出鞘。

第二步兵团的团长罗德里克则完全不同,他是王国军事学院的首席毕业生,出身体面、战术素养极高,指挥动作像是量尺比对过一样严谨。

第二步兵团的军官层几乎都是学院派,他们没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流过血,但演练中的协同配合、號令执行,都体现出一种精密而规整的力量感。

与王国其他的几支主力军团不同,第七军团是从无到有的新编军团。

在它的军官名册上,能看到大量出自王国军事学院的名字一一这些年轻军官的履歷上,几乎清一色是课堂、演武场与模擬沙盘。

他们不像其他军团的將军、统校那样有著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伤口与刀疤,却个个豆是王国费数年心血精心培育出来的精英:熟悉军制,精通战法,对行军布阵、后勤调配的理解,甚至能细致到营盘里一口锅的重量。

莱昂清楚,这批学院派缺的不是理论或方法,而是实战的磨炼,

因此,他在组建军团时立下了这条近乎苛刻的月度对抗演练规矩,让他们从第一天穿上军靴起,就必须把书本里的战术用在对面的“敌人”身上。

木剑和钝矛的碰撞声、演练箭在空中劈开的呼啸、假想敌压上来的阵型一一这一切逼得他们在汗水与泥土里学会应变,把课堂上的条分缕析,化成能让阵列继续站稳的本能反应。

几个月下来,第七军团的这些学院派军官虽仍缺少真刀真枪的杀伐经歷,却没有一个人会是纸上谈兵的草包。

他们的號令乾脆、队形如画,在演练场上能把部队推得像一面缓缓推进的铁墙。

而且,他们在每一次失败后都会將战例逐条復盘,直到能在下一次演练里用精密的布置和果断的指挥反制对手。

正因如此,第七军团虽年轻,却在王国军中渐渐有了一个评语—

这是一支用演练磨出来的利刃。

此刻,两团在阳光下缓缓展开阵形。

第七步兵团的圆盾阵在前,木矛林立,第二列是短矛与长剑的混编队列,第三列留著空档,像是在等待某个突击时机。

第二步兵团的阵列更显教科书式:前列轻盾枪兵,第二列整齐的標枪队,后方是密不透风的长矛墙,再在两翼拉出弩兵带,左翼更掛著一支骑兵预备队。

场地中央,中军台上,莱昂身披黑色披风,胸甲在阳光下泛著冷光。

他的副官凯尔与几名记录官站在桌案后,沙盘上已经摆好双方阵形的小木块。

四周围观的数千名土兵安静地站在白线之后,各位营队长下令压制住渐渐高涨的呼声。

春风捲起阵阵尘沙,战旗猎猎,鼓点渐紧一一对抗演练,就要开始了。

鼓声从校场东南角缓缓起势,先是低沉而缓慢的单声敲击,然后节奏逐渐加快,夹杂著短促的锣音,將两团之间原本沉稳的呼吸搅得更急。

白旗高举,裁判队长大声宣读演练规则,

木器械、钝矛、软头木箭一一所有命中按顏色判定,胸甲与护喉上的彩粉算作致命,四肢为重伤,盾面与盔顶不计分。

违反收兵令、擅自越界、故意踩踏倒地者一一直接取消参演资格並另行惩处。每一个条款都被喊得清清楚楚。

规则宣读完毕,白旗缓缓落下,校场的空气像被突然鬆开的弓弦,绷直的神经瞬间弹回一一双方阵列开始缓步前进。

第七步兵团稳得出奇。

圆盾一面面扣在一起,每一步都让盾阵像一堵推近的短墙。

盾后的人呼吸沉稳,短矛与长剑的锋口朝下,步幅不大,但所有脚步的起落都像经过统一的刻度。

第二列的短矛手握得很低,矛尖与地面只有一个拳头的高度,方便隨时挑起。

第二步兵团则看起来“漂亮”得多。

前列轻盾与枪兵的盾牌整齐划一,几乎每一个圆弧的高低都一致;標枪兵在他们之后,举枪的姿势像被尺子量过。

鼓手站在正中鼓台上,四面小鼓配合中央大鼓敲击,令整个阵列像被一根绷紧的弦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