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浓烟与焦土的气息搅在一起,混合著血腥味扑面而来。
天空低沉,仿佛被压迫得喘不过气,只有远处的兽人咆哮声接连不断,如同沉重战鼓,震动著整片夜空。
“稳住!”
前列军官的嘶吼穿透了嘈杂喧囂。
隨著命令落下,厚重的盾牌猛然砸地,发出整齐的轰鸣。
铁盾排成的壁障像一道铁墙般立起,冷冽的长枪从缝隙间突刺而出,枪尖在火光中泛著寒光。
一头沸血战士怒吼著扑来,双斧挥落时仿佛要將空气一併劈碎。
斧刃撞击在盾面,沉闷巨响让整排士兵臂膀一颤,铁面瞬间变形凹陷,
但前列三人同时绷紧全身肌肉,脚下重重踏入泥泞,硬生生將狂暴的衝击力顶了下来。
下一瞬,数支长枪齐齐贯入兽人的胸膛,力道之猛,直接將他钉死在阵前。
鲜血顺著枪桿喷洒开来,溅落在士兵的面甲上。
可这头沸血战士並未立刻倒下。
他口中喷涌著血,竟徒手住插入体內的枪桿,双臂如同铁钳一般,將自己缓缓逼近,
每一步都拖著血跡,直到心臟被彻底贯穿,才伴隨著一声撕裂般的低吼轰然倒地。
前列士兵的呼吸急促,汗水与血混合著流下,但他们眼中的光芒却比方才更冷、更狠。
后方,本应维持火力压制的第七步兵团已不再列阵。
他们是唯一配备了火枪与火炮的新式部队,可在持续战了整个下午之后,即便火器经过炼金术的加固与改良,仍无法在如此漫长的战斗中维持持续开火。
第七步兵团在黄昏时分就被换下了战场,带著硝烟与硫磺的气息退至后列。
此刻,前线的防御完全交由使用冷兵器的另外几支步兵团接续,
盾牌与铁斧的碰撞,长枪与兽人血肉的刺入声,交织在火光中,形成了一种令人牙关发紧的节奏。
每一次撞击都伴隨著嘶吼与惨叫,像铁锤在夜色中敲击战场的心臟。
“杀光他们!”
有人怒吼著,声音撕裂了喉咙。
那声音里带著血与火浇铸的恨意一一他们记得沿途的废墟、燃烧的屋舍,记得伸出乾枯手递给他们最后一块麵包的老妇,记得废墟中孩子们费力抬起的户体。
所有的悲愴与怒火,在此刻凝结在冰冷的枪尖与沉重的铁刃之上。
他们齐齐向前,刺入,撕裂,將兽人迎头压回,
但即便如此,兽人的衝锋仍未停歇。
鲜血从他们的躯体上汨汨流淌,却没有让脚步迟缓分毫。
那些身躯已被刺穿的傢伙依旧在挥舞战斧,依旧在张口撕咬,
血肉模糊的身体与铁甲正面撞击,进发出一波又一波令人心悸的沉闷巨响,
夜色下,整片防线像被压迫在深渊边缘,却依旧咬紧牙关死死支撑。
长枪手中,有人手臂被砸断,有人喉咙被兽爪撕开,鲜血喷涌。
伤亡在增加。
但空缺立刻被后排补上,盾墙从未出现缺口。
“剩余的骑士!隨我杀!”
莱昂终於忍不住出手。
他的战马怒嘶一声,他整个人化作一道利刃般的寒光,直衝向敌群。
长剑出鞘,骑士之力涌动,锋芒在夜色里绽放。
一一斩!
剑锋闪过,一头狂化的沸血战士连同战锤被一剑劈裂,血光喷射而起。
紧接著他横扫,剑锋携带著骑士之力,硬生生將两头兽人连同手中武器一同劈开。
士兵们目睹这一幕,齐声怒吼:“军团长!”
他们的眼神愈发炽烈,仿佛那剑锋照亮了整个战场。
另一边,数名正式骑士与兽人沸血战士正面交锋。
剑锋对斧刃,骑士之力与血气正面碰撞,空气中进发出刺耳的轰鸣。
火光下,钢铁与血肉的对撞如雷霆般震撼。
一名高阶骑士怒喝著灌气凝锋,剑芒如电,將敌人胸膛彻底劈开。
但他自己也被另一头兽人的战锤击中,半边甲胃塌陷,鲜血狂涌。
他跟跎,却仍旧咬牙大吼:“继续冲!”
这种死战不退的气势,让普通士兵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狠劲。
火光映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