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猩红,宛若燃烧的火焰,在风中狂舞。
副官脸色瞬间惨白,嗓音几乎破碎:“元帅,那是一一”
“铁繁氏族。”
奥雷尔的声音沉如巨石坠地,重重砸在所有人的心口。
雾那之间,城头上的军官们只觉得胸膛一紧,血液都为之一滯。
他们早已从那些兽人俘虏口中听闻过可怕的消息一一之前入侵的兽人並非全数。
在那被称作“旧界”的深渊之中,盘踞著十三大氏族。
而在之前,踏入此界的,不过是作为先锋的五支氏族。
如今,那燃烧鬃毛的旗帜,已然出现在长河要塞前。
这意味著一一新的氏族,新的力量,已经通过传送门,踏进了这个世界!
鼓声轰鸣,仿佛雷霆滚动在大地之下。
长河南岸,兽人军阵密密麻麻,黑压压延伸至林木深处,望不见尽头。
巨斧与长矛在火光中闪烁寒芒,疗牙与咆哮交织成震碎空气的怒涛。
血气隨著咆哮涌动,压迫得北岸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全军一一戒备!”
奥雷尔振声高呼,嗓音如雷霆在雾靄间炸响。
隨即,號角骤然嘶鸣,像撕裂苍穹的长啸。
弩手们迅速列阵於垛口之后,弓弦紧绷,箭在雾气中闪动冷光。
长枪兵的枪锋整齐林立,寒芒如一片铁林,將城门与浅滩封死。
投石机轧动的声响由远及近,沉重的臂架缓缓拉起,巨石在绳索间晃动,等待那一声令下。
雾气翻涌,长河水声轰鸣。
南岸的兽人鼓声与咆哮,北岸的號角与鼓点,隔河对峙,遥相呼应。
整片河谷,在这股如山岳般的对衝压力下,仿佛隨时都要崩裂震碎。
铁氏族的大军並未急於进攻他们在南岸出现之后,便迅速扎下营地,
旌旗林立,火光一簇接著一簇燃起,夜色里宛若无数炽烈的眼晴注视著北岸。
短短半日间,一座庞大的营盘便已拔地而起,木桩、兽皮、柵栏层层叠叠,仿佛整个河谷都被他们生生据为巢穴。
夜幕垂临,要塞城头火把点燃,一排排映照出紧张而僵硬的身影。
士兵们凝视著对岸那片火海,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兽人的咆哮声此起彼伏,鼓点一阵比一阵急促。
那不是进攻的號令,而是一种无休止的折磨。
他们按兵不动,却让北岸再无片刻安寧。
有人低声祷告,唇齿间颤抖著古老的祷词;有人咬紧牙关,手指死死住长枪的枪桿。
新兵面色惨白,额头冷汗岑浴,长矛在掌心颤抖,枪锋在火光下晃动不止。
“元帅,他们他们为什么迟迟不渡河”副官忍不住压低嗓音。
奥雷尔立在火光下,冷冷注视著南岸。
“他们在试探。”他的声音沉稳低沉,压在所有人心口。
“他们要让我们亲眼看清他们的存在,看清铁鬃氏族的力量。”
副官默然,心底的寒意更甚。
果然,第二日清晨,晨雾尚未散尽,第一波兽人动了。
雾靄翻涌间,数百名高大身影自营地轰然衝出,
他们扛著粗大的木材,拖曳兽皮捆绑的浮舟,脚步如雷,直扑河岸。
粗野的吼声震彻空气,低沉浑厚,带著野兽般的震颤,仿佛要压碎每一个人的心神。
“他们要渡河了!”
城头顿时传来一阵惊呼。
“弩手一放!”
奥雷尔的命令如雷霆炸响。
雾时,数百支弩箭呼啸而出,破空之声交织成尖锐的暴雨。
箭矢钉入木材,钉入兽人胸膛,鲜血瞬间在河面进溅开来。
惨豪声此起彼伏,几十名兽人连人带木翻倒入水,被湍急的河流捲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浪涛之间。
但更多的兽人依旧悍然前冲。
他们高举兽皮硬盾,顶著密集的箭雨,將粗大的木料硬生生推向水面,强行架起浮桥。
水溅起,木材在水中沉浮,却被一双双血淋淋的手死死压住。
“投石机——放!”
轰鸣隨即响彻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