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秩序取代。
卢西安没有片刻休息,他带著几名亲信,亲自巡视城墙。
夜风扑面,吹得披风猎猎作响,
远处的天际依旧泛著赤红,锡尔文的火焰在夜空下像未灭的伤口。
城头的士兵们望见他经过,一个个挺直了身子。
他们眼中不再只是惊惧,而是多出了一抹沉重的决绝。
这一夜,要塞彻底甦醒。
清晨的雾气依旧浓重,山风夹杂著血腥与烟火气,吹拂在要塞的石墙之上。
远处的天边,锡尔文的方向仍残留著暗红的光,仿佛那座王城的火焰尚未熄灭。
城內的號角在黎明时分被吹响。
所有能持武器的士兵、逃入此地的溃兵、以及隨行的贵族与侍从,都被召集到要塞的广场。
灰色的石板广场上,人群层层叠叠。
盔甲残破的士兵、披著斗篷的骑士、甚至一些手里还握著木棍与镰刀的民眾,都聚在一起,眼神复杂。
有人惶恐,有人麻木,也有人低声鸣咽。
广场最前方,立著一面高台。
卢西安身披破损的板甲登上台阶,手持那柄带血的长剑。
盔下的面容因彻夜未眠而苍白,却在晨曦与火光中,显得冷峻无比。
禁卫军统领站在他侧后,压抑著因伤势而颤抖的身躯,高声喝令:
“肃静!”
广场逐渐安静下来。
无数双眼睛落在年轻的王储身上。
他环顾一圈,眼神冷硬。
片刻后,他缓缓举起长剑,剑尖指向锡尔文的方向。
“阿尔特利亚的子民们!”
声音穿透广场,掷地有声。
“昨夜,锡尔文在兽人的突袭下沦陷。阿尔特利亚的国王,我的父亲,以及王室大半的血脉,
皆葬身火海。”
“我们的城池化作废墟,我们的亲人死在兽人的刀斧下。”
人群一阵骚动,压抑的哭声此起彼伏。
卢西安没有停顿,声音愈加沉沉:
“这一切,都是真的。阿尔特利亚遭受了数百年来最黑暗的一夜。”
“可你们要记住一一王国,还没有亡!”
他的长剑重重劈下,撞击石板,进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尖锐,像是击碎了眾人的哀。
“王国的血脉尚在,我,这片土地的正统继承人,还活著!”
卢西安的声音骤然拔高,带著嘶吼般的决绝。
“你们也还活著!这座要塞还屹立在这里,阿尔特利亚的旗帜还在风中猎猎作响!”
广场上的人群屏住呼吸,所有目光死死盯著台上那抹瘦削却挺直的身影。
“昨夜之后,父王已逝。如今,阿尔特利亚唯有我能承其血脉。”
卢西安缓缓將剑横於胸前,眼神冷硬如铁,
“从此刻起,我將继承王位。”
这句话像重锤一般落下。
人群震动,贵族们神色骤变,土兵们眼中闪过惊惧与期待交织的光。
卢西安没有给他们迟疑的余地,他的声音继续轰然传开:
“以阿尔特利亚国王的名义,我在此宣布一一阿尔特利亚王国將举国抗战!”
“无论是骑士还是平民,无论是封臣还是僱佣兵一一只要还愿意为这片土地举剑,便都是王国的勇士!”
“我命令:”
“阿尔特利亚各地的贵族,立刻集结军队,来此会师!”
“所有封臣必须履行誓约,骑士必须披甲应召,商人必须捐出粮草!”
“谁若抗命一一便是背叛王国!”
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广场上迴荡,宛如雷霆。
人群里,数名贵族脸色发白,欲言又止。
可当他们看见王储那双血红却坚定的眼睛时,所有话都嘻在喉咙里。
士兵们的呼吸逐渐急促,有人紧了长矛,有人眼中闪烁泪光。
卢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因压抑的怒火与悲痛而起伏。
他猛然高举长剑,剑锋在晨雾与火光中映出一抹冷冽的光辉,仿佛要將整个天空劈开。
“王国失去了锡尔文,”他的声音穿透寂静,带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