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尔文的尸体了。”
沉默片刻,有人忽然低声鸣咽:“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我们把一座城推向了深渊那不是敌人,那是我们的同胞。”
没有人回答。
舱室里的空气压抑到几乎凝固。
只有浪声一下一下拍击船身,仿佛在提醒他们:这趟航程,没有回头路。
萨穆尔闭上眼,手掌撑在粗糙的木板上,掌心的老茧被木屑得生疼。
“我们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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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於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要把自己的心一同压碎。
“落日岛你们都看见了。若是王国本土,若是瓦伦西亚的城镇,屠戮会比那更快、更彻底。”
他的眼神像铁一样死硬,望著那些惊惶的同伴。
“我们骗了他们,就等於把刀推开了一点。至少,不会先落到我们自己的脖子上。”
火光下,有人捂著脸,肩膀剧烈颤抖。
有人乾脆一言不发,把头埋在臂弯里,任呼吸急促得像濒死。
他们没有勇气反驳萨穆尔,因为每一个人都看过落日岛的火海。
他们知道,那是唯一的真相。
次日清晨,风向转了。
海面笼罩在灰白的雾里,潮汐把水流推向北方。
杆上传来兽人的吼声,他们正在彼此搏斗,以此打发漫长的航行时光。
甲板上溅起血,却换来阵阵狂笑。
萨穆尔的心口被这声音一下一下撞击。
他努力让自己麻木,让自己只看海浪、只看星辰,把自己变成一台没有思想的舵轮。
可每一次眼角余光警到兽人满口獠牙的狂笑,他就觉得,那些笑声仿佛正把自己的灵魂一寸寸撕裂。
傍晚,天色昏沉。
梳灯被点亮,金红的火焰在雾里漂浮。
舰队像是一条无尽的黑色巨蛇,豌北上,
萨穆尔的同伴走到他身边,嗓音乾裂:“再走一夜,锡尔文就到了。”
萨穆尔喉咙里涌起一阵苦涩。
他没有回答,只是盯著前方的雾气。
在那里,他仿佛已经看见高塔的轮廓、雾气笼罩的街市、繁华的港口。
而在幻象的边缘,火焰正吞没一切。
这就是他的选择。
他的罪。
他亲手把一座城引上了祭坛而此刻,祭刀已经高高举起,只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