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铁甲当场粉碎,碎片带著血肉飞溅。
巨大的衝击力让他半个身子瞬间麻木,可他咬牙硬撑,反而借势压低身形,长剑如毒蛇般直刺戈鲁卡心口。
剑尖擦过兽皮与铁环,切开厚实的肌肉,溅起一片血雾。
戈鲁卡跟跑后退,胸膛被划出一道深口子,鲜血顺著伤口汨汨涌下。
他疗牙紧咬,胸腔剧烈起伏,第一次在心底生出一丝慌乱。
刚刚若不是他在最后一瞬见势不妙,及时收力躲开,这一剑,恐怕真会直接刺穿他的心臟。
这个人类,竟真的敢完全放弃防御,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破绽,只求能换走敌人性命!
若真要硬拼下去,就算他能將这人类的头颅劈成碎片,也必然要被那柄长剑洞穿心臟。
除了那些在血祭作用下彻底丧失理智的疯子,即便在兽人当中,也极少有人能展现出这种近乎自毁的搏命姿態。
可眼前的对手,不仅是人类,更是以清醒之身,逼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
戈鲁卡胸腔剧烈起伏,心口一阵室闷。
他是赤焰氏族的族首,背负全族的荣誉与生死,怎能与一个人类去换命
而莱昂的眼神中,却只剩下疯狂的执念,血丝布满双眸,像是燃烧著烈火。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血腥的画面一父亲的头颅被高悬在兽人腰间,眼眸未曾闭合,带著死不目的悲怒:
导师德里克临死前紧著他的手,声音嘶哑,却仍竭力留下最后的瞩託;
维尔顿的街巷在火海中崩塌,石板路上流淌著鲜血,呼救声与哭喊声淹没在烈焰与嘶豪之间;
南境无数同胞被烈火吞没,身影在炽烈的光中化作焦黑的残躯;
而在兽人的营地里,人类被绳索锁缚,像牲畜一样被圈养,尖叫与哀泣此起彼伏,刀斧落下,
血水匯成泥潭。
这一幕幕血腥惨景仿佛在心口撕扯,每一滴血都在提醒他:
若此战不胜,整个王国,乃至整个大陆,都將步上相同的绝路。
他的每一剑,都是在替他们索命;他的每一步,都是在为了整个王国的存续。
“我早就该死了一一”
他低沉的嘶吼撕裂了战场的喧囂,声音沙哑而挣狞,仿佛自地狱深处传来。
“死在维斯领,死在维尔顿!”
记忆中鲜血淋漓的惨景一幕幕闪过:
父亲的头颅高悬,领地在烈焰中化作焦土,熟悉的领民与忠诚的部下尽数倒在兽人的屠刀之下。
“可是只要你们还活著,我就不能死!”
他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著撕裂灵魂的仇恨。
“因为我死了,就再没人来杀你们了!”
咆哮声与战鼓一齐轰鸣,他猛然爆发,剑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直刺向戈鲁卡的心口。
“吼一一!
戈鲁卡怒吼著挥斧格挡,血火在瞳孔中燃烧,可他手中的斧势却因畏惧与迟疑而失去了凌厉。
他不敢全力扑杀,更不敢以命相搏。
於是,他的斧刃一次次被压开,他的步伐一次次被逼退。
在人类统帅的疯狂攻势下,赤焰氏族的族首,竟然从一开始就完全落入了下风。
短短数招之间,戈鲁卡的气势已然被牢牢压制。
周围的血誓亲卫见到这一幕,双眼赤红,发出兽吼般的嘶豪,疯狂扑杀而来,誓要替族首解围。
然而,第七军团的士兵们同样咬紧牙关,毫不退让,他们带著必死的决心衝上前去,用血与钢將那些亲卫牢牢拦下。
鲜血瞬间浸透大地,惨叫与怒吼交织,铁器的碰撞声震耳欲聋,整个战场仿佛化作一座吞噬生命的炼狱深渊。
“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莱昂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杂念,脑海中只剩下这一句疯狂的嘶吼。他眼中的世界早已被血色吞没,唯有戈鲁卡的身影格外清晰。
他没有退路。
他清楚地知道一一整支大军已在死亡边缘摇摇欲坠。
若不能立即斩杀戈鲁卡,便意味著第七军团全军覆没,意味著王都陷落,意味著整个王国將在血火中化为灰。
因此,他唯有前行,唯有搏杀,唯有在此刻將戈鲁卡彻底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