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深渊前行(2 / 6)

枝条挣狞诡异。他咧开嘴,獠牙在血色的火焰中闪著森白的寒光。

“恶咒哈哈!你就继续抱著你那套祖训瑟缩吧!”

他声音嘶哑,却充满狂热,像是在为自己辩护,更像是在宣告一条新的法则。

“可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一一是谁的力量让城门粉碎是谁的力量让人类哭爹喊娘是血!是血祭!若没有它们,你们断脊那群老掉牙的战土,凭什么踏进这片人类的心臟!”

古尔卡没有回吼。沉重的呼吸声在他胸腔里翻滚,他的眼神冷冽得像覆著一层寒霜。

他只是缓缓紧了拳头,关节绷得发白,骨节在沉默中发出“咔咔”的响声。

他心里清楚,达尔贡说的確实是实情,没有这些被血祭诅咒的狂暴战士,他们绝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內连破十几座城镇,在阿尔特利亚境內横行肆虐。

可看著那些同族的身影,他的胸口却涌起前所未有的寒意。

那简直不像是兽人。

那是.某种被褻瀆、被改造的怪物。

城门彻底崩塌,石块和铁钉轰然炸开,火焰顺著街道蔓延,豌蜓燃烧。

人类的吶喊逐渐稀薄,取而代之的,是骨裂与血溅的沉闷声。

血祭战士蜂拥而入,像一群彻底失控的猛兽。

他们在街道间横衝直撞,用染血的双手抓开木门,將屋內的平民拖出;他们在烈火中狂笑,口鼻间全是焦肉与血腥的味道。

街角的房屋轰然倒塌,火舌舔卷房梁,映红整条街巷。哭喊声断断续续,却很快就被撕裂的惨叫与兽人的咆哮湮没。

一名人类骑士挥剑拼杀,他的盔甲已布满战痕,手中的长剑却仍在火光中闪出一道刺眼的寒芒。

他嘶吼著斩倒两名扑来的血祭兽人,剑锋深深劈开他们鼓胀的血肉。

可还未等他喘息,另一头血祭兽人便又扑了上来,双臂紧紧箍住他,獠牙在火焰中泛著冷光。

“咔喀—”

骑士的喉咙被硬生生咬断,血泉喷涌,溅得兽人的脸与胸口一片通红。

那头血祭兽人发出近乎疯狂的低吼,低下头,將鲜血狂饮,直至一滴不剩。

古尔卡的瞳孔骤然收紧。

这已经不是战斗。

一而是一场残忍的吞噬。

古尔卡的目光始终死死盯著战场。

他看见一名血祭战士在屠光街角所有人类后,眼眸里依旧燃烧著赤红的火焰。

胸口的创口早已裂开到能看到森白的断骨,血肉翻卷,却毫不减缓他下一步的动作。

下一刻,那头怪物並未再扑向人类,而是径直扑向了最近的一名同族。

那名普通战士正挥斧劈碎一名守军,喘息间才刚直起身,便被血祭战士扑倒在地。

疗牙撕开了喉咙,血柱高高喷涌。血祭战士一边吞咽,一边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吼声。

短短数息,鲜活的同族便被啃噬成一具残缺的户体。

古尔卡眼眸骤缩,胸腔里的低吼几乎要溢出。他的声音沉沉落下:

“你看见了。达尔贡。”

“他们不只是失去理智,他们在吞噬自己的血肉。下一个被咬断喉咙的,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

火光下,达尔贡的脸却浮现出极度亢奋的狞笑。他仰头大笑,笑声粗哑刺耳,仿佛铁片的摩擦。

“怕了吗古尔卡哈哈!这就是血的代价!血会挑选最强的!血会淘汰弱者!若连同族的撕咬都撑不住,那就证明他们该死!这是力量的筛选!”

古尔卡的眼神冷得像是覆了一层厚霜,疗牙紧咬,喉咙里滚出的声音低沉压抑:

“这是恶咒,不是力量。若先祖在世,必会將你们逐出部落,把你们钉在图腾柱上示眾。”

达尔贡笑,唾沫重重吐在地上,被火光映成一片腥亮。

“先祖呵!那是死去老骨头的低语!活下去的,才是祖灵真正的承认!你守著那些腐朽的规矩,最后只会和人类一起,被掩埋在泥土里!”

火焰在两人脸上交错闪烁。

古尔卡的眼神深沉、冷峻,背负著血脉的警告:

而达尔贡的眼神则炽烈、癲狂,仿佛已彻底將自己献祭给了血与疯狂。

在火与血的映照下,这並非只是两位族首的对峙,而像是整个兽人族群命运的分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