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在埃尔达的肩头,声音低沉却坚定:
“你们已经尽力了。余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这一幕落在旁边的士兵眼中,不少人眼眶泛红。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
“尽力了哼—我们是尽力了,可最后留下的,只有这副模样。”
另一个年轻些的士兵却反驳:“你懂什么人家这是安慰,哪怕看出来咱们像乞弓一样,也不揭穿。”
两人小声爭执起来,旁边的老兵挥手让他们闭嘴:
“別在这儿丟人现眼。记住,盟友来了,就要拿出点骨气。我们阿尔特利亚,还没彻底倒下!”
话音一落,几名阿尔特利亚士兵下意识挺了挺胸,可那破败的盔甲与单薄的身影,和眼前威势赫赫的瓦伦西亚大军一比,依旧让人心头髮酸。
第五军团继续前进,號角声悠长而沉稳,震得山谷间都在迴响。
阿尔特利亚的残兵与平民们站在路旁,自送这支庞大的军队缓缓入境,心底涌起复杂的情绪一一既有依靠的希望,也有深深的自惭形秽。
而在远处高台上,阿尔特利亚王国的贵族正眺望这一幕,脸色沉重。
他清楚,这意味著阿尔特利亚的未来,將不可避免地与瓦伦西亚紧密捆绑在一起。
阿尔特利亚昔日的王都一一锡尔文,早已在兽人铁蹄的践踏下沦为焦土,只剩下残垣断壁与血火的余痕。
在锡尔文以东,一座原本平凡的城镇,被匆忙修后临时改作王庭。
厚重的石墙上,新砌的木柵与断裂的旧墙交错相连,显得既仓促又凌乱。
城墙外,焦黑的土地尚未完全冷却,断裂的樑柱与倾塌的屋宇依旧横陈,昭示著不久前的浩劫。
而就是在这片满目疮之中,新王卢西安正准备在此地,接见来自瓦伦西亚的第五军团统帅。
城门被缓缓开启,发出闷响。
第五军团军团的先头部队缓缓踏入城內。
披掛著鎧甲的骑士高坐在马上,黑色的战马喷著鼻息,四蹄踏地,震得石砖微微颤动。
他们的胸甲擦得光亮,倒映著阳光,步伐整齐得仿佛同一个人。
平民们呼吸急促,却没有发出欢呼。
有人眼中泛著泪光,嘴唇颤抖著低声:
“终於来了—终於还是来了—”
也有人冷笑一声:“现在才来。”
一个中年男人抱著孩子,孩子兴奋地喊:
“父亲,看!好多好多骑士!他们会打跑那些怪物吗”
男人面色僵硬,勉强点头:“会的,会的他们是瓦伦西亚来的军团,比我们强。”
说著,声音却越来越低:“只是—若早些天来,我们就不至於—
他没有说完,目光落在旁边的那一片焦黑的废墟上。
隨著先头骑土入城,后方的大队步兵紧隨其后。
长枪林立,盾阵整齐,数以万计的铁甲士兵像一道灰色洪流,压迫著街道两侧的平民。
盔甲摩擦发出的低响,步伐整齐划一的节奏,让空气都沉重起来。
“瞧见没这才叫军队。”一个倖存的民兵指著行军的方阵,喃喃自语。
他身边的妇人却冷声答道:“军队有什么用我的丈夫死在锡尔文的街头,他也等过军队。”
没人接话,只有脚步声依旧如雷。
车队隨后而至。
长长的辐重车绵延不绝,装满了粮草、武器与补给。
马车的车轮碾过街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平民们的目光追隨著这些车队,有孩子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忍不住伸手,却被母亲死死拉住。
“不要盯著看。”那女人低声呵斥,“这是军用粮,分不到我们头上。”
孩子委屈地嘟:“可我好饿———”
女人闭上眼,轻声说:“再忍忍吧,等祈祷堂那边再分些麦汤。”
就在此时,號角声骤然响起。第五军团的统帅艾格尼斯率领亲卫骑入城中。
他出身瓦伦西亚王国的军事名门。
虽然在这场兽人战爭中声名不显,但他其实早在战爭爆发前就已经是北境军团的副军团长了,同样战功累累,威望卓著。
艾格尼斯身穿精钢板甲,身后的旗帜高举,上面纹著瓦伦西亚王国的徽记,在寒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