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弯腰:“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女孩半天才轻声道:“大人,下次——下次你还能来吗”
莱昂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髮,语气温柔:“会的,孩子。只要我还在,就一定会再来。”
凯尔和费尔南远远看著这一幕。
凯尔双手抱胸,轻声嘆息:
“瞧见了吧我说他在这儿才是真正的模样。可惜啊,他的时间都被军中的事情占去了。”
他忍不住低声对费尔南说:“你看看他,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费尔南挑了挑眉:“另一个人”
“嗯,像个父亲。”凯尔顿了顿,声音更轻,“可你再想想,他在战场上杀得血流成河的时候,又像什么”
费尔南目光微敛,没有立刻回答。
他望著院中笑闹的孩子,半响才开口:“像个死神。只是死神也会笑。”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王都比武场。那时候我並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最多也就是剑术高超了些。可后来在维斯堡.他一人一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那一幕,我至今忘不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但自从那一晚之后,我几乎就没见他笑过一次。后来在哈卡尔要塞,攻守最急时,他孤身一人就向著破口冲了过去,那模样唉。”
凯尔歪过头看著他:“结果呢,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比谁都要风光。只是没想到啊,如今连你都成了他的部下了。”
费尔南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复杂,还带著几分自嘲:
“是啊,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如今魔下统率著整整八万王国精锐。说句实话,我当初没想过这一步。”
凯尔哈哈一笑:“这叫出息。你堂堂费尔南將军,昔日禁卫军团的核心骨干,现在也得听他號令了。滋味如何是不是有点彆扭”
费尔南摇了摇头,神情认真:
“彆扭倒是没有。我倒觉得理所当然。若不是他——-在维斯堡那晚,我和我的那支骑兵连队只怕早就死在城堡里了。”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如今能再同他並肩,我倒是安心些。只是没想到,世事转得这么快。”
“他走得快,也走得稳。若是別人升到这一步,我心里怕是难以服气。可若是他—
我心服口服。”
凯尔打了个响指:“快费尔南,你算算一一这一年多里咱们经歷了多少从维斯堡,到哈卡尔,维尔顿,再到王都———-不快才怪呢。別人十几年几十年都经歷不了的大战,他一口气全给打完了。”
两人说著,目光同时落到院子里。莱昂正半蹲著,耐心地教几个孩子如何把木剑握稳。孩子们笑著比划,木剑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凯尔低声道:“你瞧,他对这些孩子的耐心,可比对別人要多得多。他在军营里冷硬得很,眼神一警,別说一般的老兵了,连我都不敢多喘气。”
费尔南淡淡一笑:“也许在他心里,这些才是他真正要守护的东西。之所以要不计一切代价的与兽人作战,都是为了护住这些。”
凯尔咂了咂嘴,没再说话,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院子里还在吵闹。孩子们嘰嘰喳喳,拉著莱昂的衣袖,想听他再讲一个故事。
然而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护卫先拦下了来人,长矛横出,厉声喝问:“站住!来者何人!”
来人气喘吁吁,身上满是尘土。
他顾不得与门口的守卫多说,只是用力举起手臂,急声喊道:
“第七军团传令兵,有紧急军情,要见军团长大人!”
守卫迟疑了一瞬,回头望去。
一旁的凯尔与费尔南对视了一眼,神色立刻变了。
凯尔快步迎上去,低声喝道:“什么事在这里大呼小叫做什么这里不是军营。”
传令兵见到凯尔,也认出了这位莱昂的副官。
他脸色涨红,显然一路疾奔,嗓子已经干哑。
传令兵张了张口,勉强压低声音:“烽火台南边的烽火台自加伦要塞起,一路传来讯號。是最高等级的急报一一兽人大军,尽出维尔顿,正北上压向赤戟平原!”
费尔南上前一步,眉头紧锁:“你看清了吗是最高等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