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失联,灰岩要塞的情况已被探明,无人生还。”
“怎么可能这就更不对劲了。”
“是啊,”另一名资深军官插话道,“这些堡垒都有囤积的军粮和高墙重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沦陷了”
雷哈特没有接话。
他只看著地图上的那条北境防线一一现在,这条线已经可以被视作不存在了。
“派斥候继续向北侦查。沿著旧雪道探查,確认敌军先头位置。”
“长官,”一名骑兵军官急声道,“他们这样的规模,我们的斥候根本靠近不了!”
“那就远远地看。”雷哈特语气不重,但压得全场寂静,“带齐装备,別死在雪地里了。”
他看向眾人,“其余人,回各自岗位。补给、器械、药物都清点一遍,不得有误。”
“是!”
命令传下,眾人纷纷退去。
只剩下副官还站在一旁。
“长官,若真是诺德海姆举国而来———”
“別说『若真』了。”雷哈特声音低沉,“他们已经来了。”
傍晚时分,北门外的风忽然停了。
那种停並不自然,像是整片天地都屏住了呼吸。
连城头上悬掛的旗帜都垂了下来。
“有情况!”
哨兵的喊声打破寂静。
远方的雪原上传来微弱的光。
起初是一线、然后两线、接著无数线。
风卷著雾,光线在其中晃动。
有人举目远望,下一刻整个人僵在原地。
“长官那不是极光—
“那是什么”
“是火把。”
雷哈特登上城楼。
他一眼望去-
雪原尽头,密密麻麻的火点正向南移动。
火把连成片,成带,成无边无际的海。
风中传来鼓声。
沉闷、间断,却在层层雪浪间迴荡。
雷哈特看了很久。
他喃喃道:“他们带著全国的男人都来了。”
副官声音发颤:“不止如此您看那速度,那种整齐一一这不像普通的杂兵,就算是帝国最精锐的一线军团也不过如此了。”
雷哈特沉默了。
夜幕彻底降临。
艾尔斯堡全城戒严。
钟楼敲响,铁门落闸,街巷里传来奔跑声。
工坊的锻炉重新点燃,士兵搬运著长矛、油桶与弩机。
雷哈特在城墙上巡视。
每到一处,他都亲自確认守备人数与器械数量。
这种有条不紊的冷静,使士兵们稍感安定。
可北面的火海仍在逼近。
天边那片光已扩散成一整片血红。
副官追上来,喘著气:“斥候回报一一敌军军阵横跨二十里,其中还有不少攻城器械,在不断向我们推进!”
“速度呢”
“很快—过不了多久就能到城墙下了。”
雷哈特抬头,望向夜色深处。
火光无边无际,映得雪地发亮。
他沉默片刻,说道:“他们不会停在外面。天亮之前,必然发起进攻。”
副官咽了口唾沫:“那我们——””
“命令全城戒严。弩机上弦,油锅备好。”
“是。”
夜深之后,城头的士兵仍未合眼。
他们蜷在风口下,握著冻得发僵的长枪。
有人低声嘀咕:“这火光太多了,把天都照亮了,看著都晃眼。”
“別看,越看越心慌。”
“他们真打算全上这都他娘的多少人”
“管他多少人,咱守不住也得守。”
“是啊,跑也没地儿跑。”
一阵沉默。
忽然,远处传来第一声號角。
那声音低沉,却让所有人都一震。
紧接著,鼓声再起一不是远处一线,而是铺天盖地。
像有无数铁蹄在同时撞击著大地。
火光在这一刻骤然明亮。
从城头望去,整片雪原都被火照亮。
密密麻麻的诺德海姆士兵正从雾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