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疲倦;阵亡者再度起身;唯有摧毁头颅方能彻底杀死。
大殿內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分。
片刻后,皇帝抬起头:“召帝国大臣入宫。”
钟声在宫中响起,低沉而急促。
这是紧急召集的信號,只有在国境被攻破或帝国元帅阵亡时才会敲响。
半个小时后,枢密厅的门被关上。
三十余名身著黑金制服的帝国高官依次落座,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压抑的沉默。
火盆的热气驱不散他们眼底的阴影。
奥古斯都坐在王座上,没有开口。
他身旁的御前大臣瓦尔特朗轻声宣读了那份战报。
读到“亡者军团”一语时,厅內响起一阵低低的窃语。有人忍不住抬头,神色难以置信。
“荒谬!”
帝国军务总监第一个站起,语气冷硬。
“陛下,属下不怀疑军情,但所谓死者復生』之说显然是出自士兵的谣言。北境之败,应当只是军心动摇、补给失衡的结果。我们或许確实遭遇了失败,但怎能归结於什么亡者”
他的话引起数人附和。
財政长官轻咳一声:“確实,若真有此物,帝国的史册上不可能只字未载。”
一位帝国將军摇了摇头,低声道:“也许只是极寒致幻—士兵们目睹同袍惨死,误以为尸体动了。”
奥古斯都没有发言,只是用指节轻敲桌面。那节奏沉缓而规律,像远处传来的鼓声。
直到所有声音都停下,他才缓缓抬起头。
“你们的意思是—我的军团,十万铁军,在初次接战便瞬间溃败,完全是因为所谓的寒冷』和幻觉』”
无人敢出声回答,议事厅再次陷入寂静。
皇帝的目光如同冰刃般扫过眾人。
“第一军团损失惨重,第二军团全军覆没,第三、第四军团也被迫后撤。帝国北境已经连成一空白,而你们却告诉我,这全都是幻觉”
他怒极反笑。
有人压低声音:“陛下,也许是败军心乱,谎言,“败军的藉口”皇帝缓缓起身。
“若真是如此,他们为何都不约而同的编造同一种谎言”
“难道你的意思是,帝国军情处也和前线的元帅们串通起来了吗”
这一刻,他的声音不再愤怒,而是极度的冰冷。
“我可以容忍失败,但无法容忍愚蠢。”
这句话之后,厅內寂静如死。
一位大臣试图缓和气氛:“陛下,或许可以等更多情报確认。北境天气恶劣,消息传递极慢,或有误报”
“误报”奥古斯都转头,目光锐利,“你要我等著北境的城镇一座一座被误报淹没”
大臣低下头,不敢作声。
就在这时,厚重的厅门被急促地拍响。
侍卫长立刻抬头,皱眉看向门口。按规矩,任何人不得在皇帝议事时擅自闯入。
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一个披著风雪的身影被两名近卫半拖半扶著闯进大厅。
那是一名皇室密探肩上还带著结成硬壳的霜雪,靴底泥泞未乾。
他跪倒在地,气息急促:“陛下——请恕我冒犯!北境一有紧急情报,必须立刻呈报!”
奥古斯都微微抬手,示意近卫退开。
“说。”皇帝的声音低沉。
密探抬起头,声音乾涩:“陛下——诺德海姆—已不復存在。”
大厅的烛光微微颤了一下。
“怎么说”
“我——亲眼所见。”密探的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
“越过永冻之墙,一路北上,诺德海姆的城镇如今尽皆一片死寂。居民、军人、贵族——无一生还。街道上,行走的都是尸体。没有呼吸,没有言语,只是——在机械地行走。“
“你说行走』”
“是,陛下。他们像是在模仿生前的行为,只是漫无目的地行走。“
皇帝皱起了眉头,沉默片刻:“继续说。”
“我们潜入到诺德海姆王都附近时,发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尸海。到那里时,我们已经失去了三人,只剩我和另一名同伴逃出。但他”密探顿了顿,神情恍惚,“他为了掩护我——燃烧了自己。”
“燃烧”
“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