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地问,眉梢轻挑,似笑非笑。
三皇子脸上一红,神情略显尴尬。
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长叹一口气,这才低头承认:
“……是,她说了这些。”
随即他又急切补充:“她错了,不该带人毁了你的药园。可她真没坏心!只是突然没了身份,一时想不开。之前她几次低头认错,你冷着脸不搭理,她急了,才一时昏了头……”
他说得断断续续,语气中满是袒护之意。
说着,他一把攥住云玥的手,声音都发颤了:
“云衿,求你了……哪怕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去看看她吧。她现在浑身发紫,高烧不退,御医束手无策……
你是懂灵草的,只有你能救她!”
“云衿,你信我,这次她真知错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你忍心看她如今这般模样吗?她每日魂不守舍,夜里翻来覆去,常常突然坐起,哭喊着从梦中惊醒。见了宫人就发抖,连丫鬟端杯水过去,她都吓得缩在墙角,话也不敢说一句……你就看在我这个做兄长的面上,拉她一把,好不好?她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能帮她走出这阴影。”
“三皇兄,你真确定,她知道错了?不是装出来的怯弱,也不是故作可怜来博取同情?”
“真的!云衿,你不知道这几天她经历了什么……她就像被无形的鬼魂缠上了,日日夜夜不得安宁!白天稍一闭眼就看见幻象,惊叫出声;夜里更是噩梦连连,说自己亲眼看见一只滴着血的手从墙缝里伸出来,还有枯骨在床下爬动,黑影在窗纸上扭曲游走……昨天她在屋里急走,一慌神撞上了紫檀木的博古架,架子上的青瓷花瓶‘哐当’一声砸下来,正砸在额角,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半片裙裾,宫人吓得连忙去请太医……”
“呵,都到这地步了,她居然还觉得自己没错?还在心里怨天尤人,不肯低头认罪?”
云玥冷笑一声,眸光冷冽如寒潭,唇角微微上扬,却无半分笑意。
她垂下眼睫,低声嘟囔了一句:“有些人,只有等到报应临头,才肯相信因果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