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想过她的处境?她的难处?她若真有心作假,又何必在坤宁宫内如此失态?”
二皇兄向来一针见血,不说话则已,一开口,便是句句诛心,言语如利刃般直刺要害。
三皇弟十个捆一块儿也挡不住这番气势凌厉的质问,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果然,三皇弟脸色涨得发紫,额角青筋跳动,蹭地站起来,脖子一梗,咬牙切齿道:“二哥,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没冤枉她——御医都亲自诊脉,明明白白说了她身子无恙!再说,她凭什么无缘无故喊疼?偏偏一开口就不疼了?这事放在谁身上,不觉得奇怪?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我才没装!我是因为……”
云衿一听,急了,脸颊泛红,脱口就想说出实情,想将那日六皇兄悄悄递来的药丸之事和盘托出。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眼角余光扫到六皇兄那双阴沉沉的眼睛。
那眼神幽深似潭,冷漠中藏着警告,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若敢开口,后果自负。
只一眼,她像被掐住了喉咙,心跳骤停,所有的话全堵在嗓子眼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手指冰凉,指尖微微颤抖。
不能说!
一说,六皇兄就得背锅!
不仅会被贬斥,甚至可能牵连整个东宫势力!
她咬紧嘴唇,几乎咬破了皮,鲜血在唇边渗出一点殷红。
最终,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湿润的眼眸,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几近听不见:“我没说谎……也没装病。我只是……一时不适罢了。”
“哼。”
三皇弟一听,像是抓到把柄,嘴角一扬,得意地冷笑了一声,语带讥讽:“一时不适?说得倒是轻巧。那为何偏在太子面前喊疼?偏在母后面前提起?若真是身子弱,怎不见你在别处也这般娇气?”
“够了!”
母后的声音突然传来,清亮而威严,宛如钟磬敲响,瞬间压下了所有争执。
只见她端坐主位,眉心微蹙,眼中满是失望与疲惫,“在母后面前闹成这样,成何体统?一点小事,至于吵成这样?你们从小就爱闹,我也懒得管。音音留下陪我说话,你们三个,都回吧,抄宫规去,每人五十遍,不得敷衍。”
“是。”
三人齐声应下,低头垂手,齐齐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却各自心怀情绪。
出了坤宁宫,天色微暗,檐角铜铃轻响,风卷起袍角。
二皇兄和三皇弟并肩走了一段,却始终互瞪着,眼神交锋不断,空气中仿佛火花四溅。
“二哥,你也别不服。”
三皇弟终于忍不住,冷笑着打破沉默,“我说句实在的,你和太子哥,真太宠灵儿了。一味护着,只会让她愈发不懂分寸,将来如何立于后宫?如何辅佐太子?”
“你这话,是狗说的?”
二皇兄猛地停下脚步,侧头盯住他,眼神锐利如鹰,“谁给你资格评判她的品性?谁允许你用这种手段试探人心?你若真关心太子,就该以正道相助,而非背后搅局,挑拨离间!”
“你——!”
三皇弟顿时气结,脸色由红转青,抬手指着他,却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什么我?以前你们宠着音音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较真?管好你自己吧,将来哭起来别连调子都找不着!”
“云匡璟!”
三皇弟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
他几乎是咬着牙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二皇弟等的就是这句话,早就蓄势待发,根本没多想,拳头一攥,骨节发出“咔吧”一声轻响,抬手就朝对方脸上挥了过去!
那拳头带着风声,迅猛如雷,直冲三皇弟面门而去。
眼看着这一拳就要砸实。
三皇弟完全愣住了,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想要后退,可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躲都来不及躲。
二皇弟连打完之后的理由都编好了——谁让他先惹事!
挑衅太子兄长,口出狂言,本就是死罪!
打你一顿,算轻的!
可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太子突然一抬手,动作迅捷如电,五指如钳,稳稳拦住了他的拳头。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连风都停了一瞬。
接着,太子双臂一展,左右一拉,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