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沉默,对着王扬三个人说道:“诸公,我有点疑惑,陛下为何要派人告知三位这个消息?这对于陛下而言仅仅只是一件小事,完全可以下一次召见的时候提一提。”
轰!
宛如平地上炸开了一道惊雷。
三个人听到这话身躯齐齐的一震,眼眸豁然间瞪大了开来。
对啊。
为何?
这仅仅只是对陛下而言的一件小事,就算是为了照顾三省之长的脸面,也完全没有必要刻意安排人来告知一声。
“这?”
“陛下这么做一定有深意。”边上的李靖直接点了出来。
“不知道陛下有什么深意?”王扬当即看向了李靖。
他虽然跟李靖不熟悉,但是对于李靖的大名可算是如雷贯耳,对方可是能够从杨广手下全身而退,而且还被先帝、当今皇帝都重用的人。
李靖却是摇了摇头,平淡的说道:“这就要看诸公自己了。”
“你的意思是陛下这是在敲打我们?”裴寂眼睛转了一圈,忽然间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他却是再次颤了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敲打?
王扬和萧瑀两个人闻言俱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额头也跟着见了汗。
见他们三人这般模样,李靖和李纲两个人眼底俱都闪过了一抹异色,但是却没有开口。
同在一个屋檐下,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避开旁人的耳目,更何况有些时候避也避不了。
不过。
这事情不关他们二人,他们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当即就打算离开。
李纲当即就说道:“药师兄,你我好久没有对弈了,今日正有闲暇,不如去房内手谈一局?”
李靖从善如流:“请。”
说话间,两个人对着三人一礼,然后步入了后方居室内,并且拉上了木门。
车驾中的气氛瞬间就凝重了起来,王扬三个人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是对的。
“这一定是陛下对我等的敲打。”
“应该就是了。”
“大概是我写信告知族里的事情引出了什么,让陛下心生不满,所以才借此敲打我们一番。”
三个人沉默的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了惶恐之意。
其实写信告知族里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都是注定要做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这却是惹得李元吉不悦。
“这该如何是好?”沉默一瞬,王扬心头颤抖的问道。
他最害怕失去李元吉的信重,毕竟没有了李元吉,他什么都不是,不像对面二人。
此刻,王扬心头不由的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给族里人写信,嘱托他们抢占先机,先擭取一部分的利益。
明明知晓李元吉最不喜欢的就是世家之人,为何还要贴上去。
糊涂、糊涂啊……
只是,此刻他再是悔过也无济于事,事情已经被李元吉知晓,如今只能是尽量的补救,争取了。
裴寂心头也颇为的慌乱,但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却是强行的压了下去,开口说道:“陛下既然只是敲打我们,说明我们这一次虽然犯了错,但只是小错。陛下已经饶了我们这一次。”
“没错。”萧瑀沉着面庞点了点头:“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以后我们绝对不能插手了,更加不能再犯这样的错了。”
“陛下仁慈,饶恕了我们这一次,可下一次未必就有这样的机会了。”
萧瑀的话语刚说完,几个人的脑海里面就回想起了长安城外那插着的一排排‘稻草人’,齐齐的打了一个寒颤,眼中露出了恐惧。
“没有下次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王扬后背冰凉,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瞬间有种从云端跌落到地上的强烈失重感,但是他的心却一下子安稳了下来。
他知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是飘了,被王氏不断上供的好处给腐蚀,下意识想要亲近王氏,回馈王氏。
此刻,王扬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但是他的心里面却是告诫自己,从今日起,就彻底断绝跟王氏的所有来往。
但是,就在他们三个人自我反思的时候,却是不知晓后室内的李纲和李靖两个人一边对弈,一边却是说出了另一番话语。
“陛下的后手藏的太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