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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文尼亚人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嘟囔着，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座椅扶手。

詹姆斯闻言转过身来，巨大的身影在机舱顶灯下投出摇晃的阴影："让我看看，菜鸟。"

他接过手机时，腕间的总冠军手链叮当作响，那是2016年夺冠时的纪念品，金属表面已经磨出了温润的光泽。

八村塁和里弗斯正在分享一包芥末味薯片，包装袋的脆响像是某种摩斯密码。

日本前锋突然用日语哼起《龙猫》的主题曲，里弗斯虽然听不懂歌词，却跟着节奏用指节敲击舷窗，两人即兴创作的二重奏引得后排的范德彪吹了声口哨。

这声音惊动了正在写战术笔记的雷迪克，教练抬头时金丝眼镜闪过一道流光，像出鞘的短剑。

机舱后方突然爆发出欢呼，原来布朗尼用纸杯玩投篮游戏时命中了超远三分。

海斯把空乘送来的毛毯卷成冠军腰带系在少年腰间，芬尼-史密斯则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幕，镜头扫过每个球员带笑的脸——这些面孔在季后赛征程中逐渐褪去青涩，如同青铜器在烽火中淬炼出暗沉的光泽。

易天林在毛毯下蜷起手指，掌心还残留着西决奖杯冰冷的触感。

当飞机遇到气流轻微颠簸时，他下意识护住了放在胸前的手机，锁屏壁纸是安颜汐在圣莫尼卡海滩拍的日落，紫红色的霞光浸染了整个画面，就像此刻舷窗外正在燃烧的暮色。

意识沉入梦境的边缘，他听见文森特用海地克里奥尔语轻声哼唱的摇篮曲，那旋律让他想起童年时外婆摇动的蒲扇，扇面上绣着的荷花在记忆里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