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渊等人也纷纷看向孙立。
孙立却面露难色,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如今已是朝廷眼中的叛逆,投奔梁山。栾师弟在祝家庄颇受器重,祝家待他不薄。他为人又最是忠义耿直,认准了的事极难更改。我去劝他,恐怕非但无用,反而可能被他视为仇寇,当场拿下也说不定!”
众人闻言,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方天靖却微微一笑,端起粗陶碗喝了口水,慢悠悠地道:“孙提辖此言差矣。你与栾教师同门之谊,乃是实情。他忠义耿直,亦是其性情。但正因如此,才更有机可乘。”
他放下碗,看向孙立:“孙提辖,你如今的身份,是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奉命调任郓城巡检司,携带家眷赴任,路过祝家庄,听闻师弟在此任教,特来探望叙旧。此乃人之常情,名正言顺,何来叛逆之说?”
孙立一愣,随即明白了方天靖的意思:“方头领的意思是,让我假意赴任,实则卧底入庄?”
“正是!孙提辖就光明正大进入祝家庄,祝家必定以上宾之礼相待。你只需稳住栾廷玉,赢得祝家信任。待时机成熟,与我梁山大军里应外合。那祝家庄再厉害,也架不住内外夹攻!若能趁机说服他弃暗投明,更是大功一件!”
孙立听得心潮起伏。
方天靖的计划非常大胆给了他一个立下大功、在梁山站稳脚跟的绝佳机会!
想到自己初投山寨,寸功未立,若能立此奇功,确实能迅速赢得尊重。
更何况,这确实也是救石秀、破祝家庄最可行的办法。至于师弟栾廷玉,孙立心中虽有不忍,但想到祝家庄助纣为虐,扣押梁山兄弟,也怪不得自己了。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方天靖抱拳,沉声道:“方头领智计无双,孙立佩服!此计可行!为了梁山兄弟,为了报答头领救命之恩与收留之义,孙立愿往祝家庄一行!定不负头领所托!”
“好!”
方天靖也站起身,用力拍了拍孙立的肩膀,“孙提辖深明大义!此事若成,当记你首功!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分头行事!”
“孙提辖,万事小心!切莫操之过急!”方天靖最后郑重叮嘱。
“方头领放心!孙立省得!”孙立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