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方天靖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道:“回侯爷,下官此番任务特殊,久未归乡。不过在江湖上也确闻江南因花石纲征发,民情颇有怨怼。
具体情形,下官离得远,未能详查。侯爷坐镇东南,想必早已洞若观火。”
他点到即止,将“民怨”和“暗流”抛给朱勔,也是观察他的反应。
朱勔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随即又豪爽地大笑起来。
“些许刁民,不识天恩浩荡!翻不起大浪!有本侯在,江南就乱不了!方大人安心为太师办事便是!”
方天靖不再多言,又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朱勔这时候的态度那叫一个热情,甚至亲自把方天靖送到门口,嘱咐他有时间回一趟苏州,太湖巡检司的职位还给他保留着呢。
走出朱府大门,方天靖长长舒了口气,与蔡太师、朱勔这类官场老油条打交道,实在太累!
此刻他心里想着,“这便是大宋,朱勔这等货色都能封侯,真是匪夷所思,却真实发生。这朝廷,不要也罢,不如打碎了重来。”
就在方天靖走出朱府的时候,东京城另一处,一场蔡京随手而为的大戏已经拉开序幕。
蔡京的手腕,向来是杀人不见血,滴血不沾身。
清晨的金枪班校场,正在紧张忙碌的训练中。
金枪班教头徐宁,如往常一般操练着手下的禁军,演示着枪法技巧。
他的一番动作虎虎生威,引得周围兵卒阵阵喝彩。
然而,这样的场景很快就被打断。
他的顶头上司,金枪班统制王焕面色阴沉的走到了校场中央。
“徐宁!”
王焕的声音带着一种不耐烦,众人一看他就是没事找事,连忙散开。
徐宁收起枪,抱拳行礼:“王统制,有何吩咐?”
王焕看了徐宁一早,语气严厉的说道:“你今日操练的枪法,花架子太多!徒有其表,华而不实!
这金枪班是天子亲军,护卫宫禁,讲究的是实用杀伐!你这般练法,若是上头检阅,岂不误事?”
徐宁一愣,他今日演练的正是最基础的套路,让兵卒熟悉枪路,何来花架子之说?
找事你就直说!
他压着火气解释道:“王统制,这就是平常的基础枪路,并没有什么花架子!”